西南及润州频频传来大捷的消息,梁文帝喜不自胜,连在宫中设宴三日。
只是云暮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辛百草的消息。师兄早前传回的信说师父只在谷中停了几日便往西南去了,这么久没有消息,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云暮愁得连前面何时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云将军举荐有功,下官敬您一杯。”
云暮毫无反应,直到面前的人又唤了几声,她才疑惑抬眸。
“何事?”
“云将军慧眼识珠,举荐长平侯领兵前往西南平乱,下官心悦诚服,特来敬您一杯。”
云暮依旧是懒懒倚在圈椅里的姿势,“你言重了,长平侯少时便与老侯爷为大梁开疆拓土,对大梁和皇上忠心耿耿,即便无本将军举荐,他亦会为大梁再次征战沙场。”
那人的脸羞红了一片,“是下官狭隘了。”
云暮终于直起身子,端起茶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梁文帝的目光在云暮身上逗留了片刻,而后便放在了不远处的俞白身上,他朝对方招了招手,“俞白,上前来,让朕看看你。”
“俞白”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全然不复往日那般亲近。
梁文帝指着他对淑贵妃笑道:“你瞧瞧,皮猴长大了,稳重了不少。云风三天两头和朕诉苦,说不知该拿这小子怎么办。早知如此,朕就该早些派他出去领兵才是。”
淑贵妃捂嘴笑道:“那也得皇上舍得放人出京才是。”
“俞白”勾出一抹苦笑,“皇上和贵妃娘娘快别笑话臣了,父亲不在家中,祖父的身子也总不见好,母亲一人操持侯府,小子再不懂事,爹回来后,板子可是少不了的。”
梁文帝被他的话逗笑了,心中的疑虑也散了,他指着云暮道:“还得多亏了云大人劝说,否则朕是舍不得让你爹去那等穷山恶水之地的。”
“俞白”眼中划过一道怨恨,他对着云暮的方向笑道:“是该和云将军好好道声谢。”
梁文帝满意一笑,命吕梁将桌上之酒送到俞白面前,“朕听说前些日子云将军派人送你回了府,你却和他吵了一架,去和他赔个罪,朕就在这里看着。”
云暮一直关注着那边的一举一动,见“俞白”端了被酒来,她扯出一抹笑,“世子。”
满满的一杯酒,就算“俞白”走得再慢,还是撒出来不少,等到云暮面前时,只剩下半杯。
“云将军,多谢。”
云暮端起茶杯,和“俞白”的酒杯轻轻一碰:“世子谢的是哪一件事?”
……
初时的和谐已经消去,两人最后不欢而散。云暮冷眼看向梁文帝,却得了对方的一个笑。
茶水喝得太多,云暮趁人不备出去了一趟,从茅房出来后,她发现放在门前的灯笼已经没了踪影,她转动双目,不着痕迹地扫了周围一圈。
宫宴莫说刀剑不许带,就连匕首都不行,好在她随身带了银针。
云暮指尖闪过银光,她行了几步,又折了一段树枝充作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