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为夫人报仇!”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贺兰岳等人刚从北境战场下来,身上血腥味还没洗干净呢。一路上见了泉州营血洗山庄的暴行,个个都悲愤交加。
眼下,根本不用裴珩说,他们也都毫不留情。
泉州营的这帮兵痞子,常年不打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昨夜那场厮杀,他们侥幸活下来,已经在心中阿弥陀佛了。可眼下,方才眼睁睁看着谭参将被人一刀劈成了两半,早已神魂俱裂!
雨中,断崖边。
杀人者终被人杀!
泉州营的将士们无比后悔跟着上山来。但终究他们都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鲜血汇聚成河,断崖上尸横遍野。
“将军!全杀完了。一个不留!”
贺兰岳粗咧咧的吼道。
裴珩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以为苏璃她们全都掉下悬崖死了。
“啪!”
他一拳砸在地上,雨水加着血水飞溅。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秦川一把捏住裴珩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却被裴珩一下甩开,
“放开!”
阿璃死了,孩子们都死了,他孤零零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要去寻他们!
“阿璃,等我!”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悬崖,一把推开秦川拔腿就要冲过去往下跳。
“将军!不要!”
千钧一发的时刻,林间一声清丽的呼喊。
裴珩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丛林,只见一个身形在雨中踉踉跄跄地朝他扑来,一个身形夹带着雨幕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璃!?”
裴珩茫然无措地抱着怀中人,然后就看到喜姐儿像个肉团子一样个跟着撞了进来,哭着喊着:“爹爹!”
“这是怎么回事?”
失而复得的喜悦如烟花在脑中炸开,裴珩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苏璃挣扎着抬起头,双手哆嗦地抚上裴珩的脸,她面色惨白,唇色更是白得吓人。
“阿璃,我不是在做梦?你、你没死?”
“将军,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便软绵绵地瘫在了裴珩的怀里。
……
大雨还在继续。
山庄里,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苏璃仍旧昏迷,躺在床上不断说着胡话。
费老坐在床边一边收针,一边叹气,
“夫人这次遭了大难,身体元气大伤。只怕要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了。”
裴珩抓着苏璃的手,两行清泪滑下,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阿璃,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放心,欢哥儿和明敏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一旁,李嬷嬷目瞪口呆地看着裴珩,揉了揉眼睛,看两眼又揉揉眼睛。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