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将你的一切信息全部暴露出来,别小看百晓堂的情报能力,他们想查,天下没有几件事是查不出来的。
就看值不值得而已。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覆盖了整个华山时,今日的比试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悄然落幕。这场表演赛,虽说也称得上精彩纷呈,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真正的“风暴”还未到来。
往届华山论剑的情形,就像一幅幅惨烈的画卷,在众人的记忆里挥之不去。大侠组的比试,高手们固然全力以赴,但多年江湖闯荡沉淀下的沉稳与对声名的爱惜,让他们有所保留;医毒组那别出心裁的大胃王比试,更是充满着别样的趣味与温和的较量。可少侠组,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少侠组与大侠组,划分的标准不过是年龄这条简单的界限——而立之年,便是一道分水岭。而立之年一过,就只能踏入大侠组的行列;而立之年以下的,却有着选择权,既可以在少侠组崭露头角,也能挑战更高难度的大侠组。
这些少侠们,一个个年轻气盛,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满是对江湖名声的炽热渴望。他们初出茅庐,浑身散发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在他们的认知里,“士可杀不可辱”绝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而是深入骨髓的信条。一旦在比试中落了下风,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便会瞬间被点燃,哪怕明知不敌,也要硬着头皮拼上一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扞卫自己的尊严。也正因如此,少侠组的比试常常惨烈无比,甚至有时候,夺得冠军的少侠,也只能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躺着领奖。
汪瑾轩站在华山之巅,望着那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连绵山峦,心中满是期待。明日,就将迎来少侠组的赛段,而他,自然早早便报名参赛。他太想摆脱那个如影随形的“索命公子”诨号了。这个诨号,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把他紧紧束缚。过去的日子里,不管走到哪里,死亡与灾祸仿佛总跟在他身后,不知情的人,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畏惧与嫌恶,仿佛他真是那带来厄运的瘟神。
可这次华山论剑不一样,几天的比试下来,虽说也有人落下残疾,但令人庆幸的是,竟然没有一人丧命。汪瑾轩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只要自己在明日开始的少侠组比赛里,能凭借真本事拿下一个好名次,说不定就能彻底甩掉“索命公子”这个晦气的名号。他甚至忍不住幻想起来,要是自己表现出色,江湖上或许就会流传着诸如“华山小剑神”“快剑汪少侠”之类的赞誉,到那时,自己在江湖上行走,也能挺直腰杆,收获众人钦佩的目光了。想到这儿,汪瑾轩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暗暗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在这场比试中证明自己。
汪瑾轩还在思考,一道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冷不丁打断了他的思绪。
“汪小子,你对我孙女孙小红到底什么意思?”
汪瑾轩猛地一怔,忙转身看去,只见天机老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老人虽白发稀疏,可眼神锐利,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心底的秘密都挖出来。
“天机前辈,您这话从何说起?”汪瑾轩强装镇定,手心却已微微沁出冷汗。
他心里清楚,天机老人在江湖中地位尊崇,孙小红又是他极为疼爱的孙女,此事可不能随意应付。
“别跟我打哈哈!”
天机老人眉头一皱,往前迈了一步,气势压人,“小红最近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我一问,她就支支吾吾。
我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她那点心思?肯定是和你有关!”
汪瑾轩一脸懵逼,大脑瞬间宕机。
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天机前辈,这从何说起啊。
我与孙姑娘当真并无过多接触。当日承蒙您信任,将孙姑娘托付与我。”
“可谁能料到,云罗女帝竟想将我招为皇后。”
“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实在没办法,思来想去,只能将孙姑娘留在京城,安排妥当后我才脱身而去。自那之后,我便再没见过孙姑娘了,更别提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说着,汪瑾轩眼里满是诚恳,急切地想要撇清关系,毕竟天机老人威名赫赫,他可不想因为这误会惹上麻烦。
更何况,他感觉天机老人在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