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虚瞥了他一眼：“你方才不是说，师姐师妹什么的，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吗”
吕阳尬笑，好在白凌虚并没有继续为难他，在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道：“到时候我也抄一份给你，都是自家兄弟！”
说话间，白凌虚忽然有了一种“吾道不孤”的欣慰感。
商陆看到这两人勾肩搭背，低声讨论，只觉得无语。
而从一旁的巫甲里，则是传出了公输灵冰冷的声音。
“血肉苦弱，怎么补、怎么练，都没有用。”
这是在讽刺我们吗商陆微微皱眉，感觉公输灵的这句话，听着有些古怪。
不过吕阳和白凌虚，似乎见惯不惊，纷纷道：
“我们自然是不能与公输师姐比。”
“也不敢与公输师姐比。”
“愚昧！”
公输灵轻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片刻过后，商陆他们四人在引路仙鹤的带领下，终于是到了龙首宝地的深处。
这儿的灵池，光是散发出的灵能，就要比外面那些高出不少。
引路仙鹤收起翅膀，落到了灵池旁边。
商陆四人见状，不需要它出声提醒，就纷纷跳入到了灵池中。
商陆泡过一次灵池，有经验，在跳下灵池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吕阳和白凌虚两人，都是头回来泡灵池，只知道灵池是个好东西，却没有想到，半点热气不冒的池水，竟然滚烫非常。
他们刚下池子，就被烫的“嗷呜”一声跳了起来，跟被火烧了屁股一样。
“灵池的水，怎么这么烫”
“别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跳出灵池的吕阳和白凌虚，急切的想要找引路仙鹤问个明白。
结果仙鹤直接闭上眼睛，假寐养神，根本不理他们。
商陆在灵池里面招呼：“两位师兄，灵池就是这般滚烫。但烫归烫，好处却是不少，你们催功行法，定能大有收获。”
说完这话，他心里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灵池这么烫，是否因为阳气旺
城隍给他的那块阴差令牌上，可是藏了一套炼煞证道诀。
这套功法，正需要在阳气旺盛之地修行。
如果这里合适，那么净化混乱与炼化怨煞一同进行，岂不是事半功倍
商陆正琢磨着，忽然又听到了公输灵的话：“看吧，肉身苦弱，如果换成巫宝，就不一样了。”
商陆心说废话，巫宝又没有感觉，当然不会被烫到。
紧接着又想起了一件事，“咦”了一声，扭头冲公输灵的巫甲说道：“公输师姐，你怎么不来泡灵池”
公输灵似乎被他问到了。
在经过了片刻的沉默后，方才反问道：“什么叫我不来泡灵池”
小心翼翼，重新下到了灵池里的吕阳和白凌虚，也朝商陆投来了错愕的目光。
商陆没想太多，只是说：“虽说这次是你的巫甲出了问题，但你自身肯定也有受影响，应该过来泡下灵池，净化污染的。相信巫院方面，也不会拒绝阻拦。”
公输灵的声音，从巫甲里面幽幽传出：“商师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这里的，就是我自己呢”
“嗯”
商陆闻言一愣。
上下打量着这具不断冒出腐肉和血水的巫甲，脑海中却是闪过了方才公输灵讲过的话，以及此前在这具巫甲上面，生出的一些古怪事情——比如吃丹药，被污染什么的。
这些事串到一起，让商陆的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测：“这具巫甲，就是你的身躯”
“没错。”巫甲，或者说是公输灵，点头应道。
旁边的吕阳和白凌虚，一边忍耐着灵池里的灼烫高温，一边开口：
“商师弟，你不知道公输师姐早就舍弃了肉身，把自己给炼成了一个铁王八……啊不是，炼成了巫甲。”
“我看你与公输师姐关系相熟，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商陆一脸苦笑，心说我从哪里知道你们这帮人，一提到公输师姐，都是一副避犹不及、不愿多言的模样，我便是想要了解，也没人给我说。
正想着，就见巫甲凑了上来。
巫甲的面具上，有两团跃动的火苗在闪烁，如同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紧了商陆。
“商师弟，我看你与这群蠢货不同，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血肉苦弱的道理。不如舍了羸弱的肉身，与我一样炼器作身，探寻不朽之道。”
好嘛，敢情公输师姐走的路子，真是理工修仙，机械飞升！
而且看她这番话，说的如此顺口，怕不是经常与人传她“机械飞升”之道
难怪巫院里的一众弟子，都对她避犹不及。
怕是在不少人的眼里，她公输灵不仅是个异类，还是个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