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没说话。
她也不是小女孩儿，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自然清楚后果。
她也不怕。
“即使是宋到，也未必就不会翻跟头，从古至今，有才华但最后没好下场的人多了……”
喜姐平时没事儿喜欢看点历史剧，尽管她历史学的不怎么样，朝代都弄不太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她从电视剧上“学习知识”！
学的可杂了呢。
早年就凭借着这股：我说的不对但你也未必知道的劲儿，加上极好的口才和敢打敢拼的性子。
让她在混乱的圈子里迅速杀出一条血路，打拼出一片天地。
在没有PUA这个词之前，她就已经把这一套玩儿得炉火纯青。
当下很多整天嚷嚷着这个词的人，在她这种大佬面前不过是一群臭弟弟和臭妹妹。
所以一直以来，只要她这些话术拿出来，几乎无往不利。
可这次，她还是失算了。
“喜姐，在我心目中，您始终是我姐。”
韩凌声音轻柔地打断了持续输出，长篇大论，试图给她洗脑的喜姐。
“你真当我是你姐？”喜姐迅速调整情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感。
“真当。”韩凌声音很温柔，但并不给喜姐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的机会，她说道：“我很感谢你和公司这些年的力捧，从感情上我是认可您的，但从事业规划上来讲，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喜姐沉默了一会儿：“非走不可？”
韩凌轻笑道：“喜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走，有些话，我不想说太透，您懂我意思吧？”
另一边的喜姐，看着同样在录音的手机屏幕沉默着。
她很想说我不懂，要不你说说？
只是有些张不开口。
她不傻，她自己和公司干了些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看似被保护的很好的韩凌，她们没少算计。
尤其韩凌成立个人工作室之前，好几次差点被送到某大佬床上。
尽管不是她干的，但她都知道。
也默许了。
得说这姑娘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特别聪明也特别机警。
毕竟是高考时能上六百分的人。
同时气运也是真的强。
一出道就被大导演看中，拍了两部片子，不仅票房非常不错，还接连获奖。
与其说是公司捧出来的，不如说是一不小心捡了个宝贝。
“您说公司这些年帮我压了很多黑料，尽管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能让人黑的事儿，但是巧了姐姐，我手里也有不少东西，大概……不比赵雪那个丫头掌握的东西少。”
韩凌语气依旧轻轻柔柔的：“如果您还想谈一下利益，那我也可以说说，公司这些年，给我接的大量我自己都不知道，一分钱没拿到过的代言，以及……”
“好了，凌凌，咱不说那个了。”喜姐突然像是想通了，“我始终拿你当最好的妹妹。”
“嗯，我也拿你当我亲姐呢。”韩凌道。
“既然如此，姐不劝你了，我给宋老师打个电话，交代他好好照顾你！”
拦，肯定是拦不住了。
自打秦歌、韩凌以及黄海这些人成立个人工作室，喜姐就知道，这一天不可避免。
没人会在大红大紫后，依然把命脉和根本交到别人手上，任人拿捏。
但喜姐是什么人啊，出门不捡东西都算丢！
既然挡不住韩凌离开，那也要从韩凌身上榨取最后的剩余价值。
讨个人情总行吧？
而且必须要快，不然这小贱人肯定会给宋到通风报信！
韩凌沉默了一下，也没拒绝。
喜姐就算不跟她说，想给宋到打电话，别人也拦不住。
……
宋到刚收到韩凌发过来的信息，那边就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他没接。
很快，这个号码发过来一个消息：宋老师你好，我是天喜的喜姐，有点事情想和你通个话，方便时候麻烦回复下。
呵呵，深更半夜的，早就睡着的我肯定是不方便。
他也好，地球影业也好，跟天喜都没什么恩怨。
只不过是影视圈对他下封杀令时，天喜暗戳戳躲在后面摇旗呐喊。
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尤其天喜出来的赵雪，和依然跟天喜合作的秦歌，完全没耽误跟他的合作。
但问题是：宋到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喜姐，没有任何交集。
在看了韩凌发来的信息之后，更没什么兴趣跟对方交流。
想找我，还是你自己打吧。
果然。
见他没反应，那边也没再打过来。
翌日清晨。
宋到出门去旁边公园跑了一大圈儿，足有五公里，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回到家洗完澡，随手做了点早餐。
正跟同样起得很早，选择在室内健身结束的幼态天后“妹妹”吃饭。
喜姐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在林菲略带几分疑惑的目光中，宋到接起了电话，随手开了免提。
以满足菲宝的好奇心。
“宋老师你好，我是喜姐，这么早，没有打扰到你吧？”
“我刚起来，才看见你发的短信，正想待会儿给你回过去呢。”宋到说道。
“哈哈，没事没事，那你起蛮早的，很多年轻人这个时间都还在睡懒觉。”
喜姐语气十分轻快，说道：“是这样，韩凌昨晚找我聊，说想把工作室签到你们那边。”
“哦？有这事儿？”宋到一脸惊讶，“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对面的“林妹妹”眨了眨一双璀璨的眸子，有点好笑地看着宋到。
臭弟弟跟个老狐狸似的。
她最初还以为这只是个才华横溢，但人生阅历不够丰富的人。
随着先后两颗几乎让她“重获新生”的药丸，终于有点明白，还真未必是宋老师那位前女友脑子有问题，不懂得珍惜这种神一样的男朋友，而是在那个时间段，宋老师根本没有展露过。
电话那头的喜姐：“她都还没跟宋老师您说吗？这孩子也真是任性，这都没谱的事儿，居然跟我说的信誓旦旦，不过她要去你那，也是件好事，毕竟现在圈子里，谁不想跟宋老师合作？”
“我回头真得问问她啥情况。”宋到打着哈哈。
“嗯，韩凌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既然她想跟着宋老师，我肯定也不会阻拦，就像亲手养大的孩子，再不舍得，也会放手让她自己去飞。”感觉到宋到不想接茬，不想给她任何人情的喜姐并没有太意外。
换做是她，她也不会接这茬。
只能说这年轻人，有着超乎她想象的成熟与沉稳。
“嗯，我待会儿给她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再说。”宋到说道。
“宋老师，我的意思是这样，您看，凌凌要去你那，我不会阻拦，更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我的意思是，想跟宋老师交个朋友。”
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让宋到主动开口送她个人情，喜姐干脆主动出击。
“交朋友，那没问题的呀，我这人对待朋友向来一心一意。”
“哈哈，这个我知道，宋老师对菲扬系的人都很照顾，能成为你的朋友，是一种荣幸。”喜姐终于放下身段，开始捧，“希望咱们两家以后能有更多合作机会，宋老师新片不妨多考虑考虑我们天喜家的艺人。”
“你说这个，肯定没问题，我这边的项目挑选演员从来不看对方是谁家的，合适为主，只要你们不会因为那个什么封杀令，故意不放人就行。”宋到说道。
“怎么会，哪有什么封杀令？宋老师别信网上乱传那些消息，您肯用我们公司的艺人，那是我们也是他们的荣幸！对了宋老师，我这边也签了一些歌手，您看能不能？”
“这个抱歉啊喜姐，不是我不帮忙，您也知道现在菲扬乐章签约歌手特别多，我忙起来，都有点顾不上给他们写歌。”
“哈哈，那没问题，这个随缘，反正姐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很简单，大家都是朋友……”
“我明白的喜姐。”
“那就好，那就好，不多打扰宋老师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好说好说。”
挂断电话，林菲一边小口喝着宋老师亲手给她熬的特别香的东北大米粥，一边抬起头，看着宋到微笑问道：“这是拦不住韩凌出走，想要人情？”
宋到点点头：“不然呢？”
林菲说道：“之前就听说过这个人，号称娱乐圈的铁娘子，从来不吃亏。”
宋到笑笑：“如果她能想明白，这世界的本质是合作而非对抗，互惠互利而非谁占便宜，估计未来的路会更宽一点。”
……
上午十点。
宋到和林菲一起来到公司。
林菲去了菲扬乐章，宋到则来到影业。
他来的时候，韩凌已经到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看昨晚就睡得特别好，元气满满的跟宋到打着招呼，一起进了办公室。
“喝点什么？”宋到问道。
“不用，我有这个！”韩凌从自己包里拿出个保温杯，“我妈妈找中医调配的养生茶，回头我给宋老师拿点，您看能不能喝得习惯。”
“行啊，那先谢谢了。”说到养生茶，宋到想起颜宝她妈给自己拿的那些，都还没喝完呢。
韩凌今天穿着也很阳光，运动休闲风，那张精致脸上画了全妆。
特别美艳。
如果将她扎成丸子的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不逊色巅峰时期的王祖贤。
她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宋到：“宋老师，喜姐那边……没给您添麻烦吧？”
宋到摇摇头：“早上给我打电话来着，想卖个人情，我没接。”
韩凌先是噗嗤一笑，说道：“喜姐这人，一贯如此。”
随后轻叹一声：“我前几年，刚签到天喜那会儿，好几次差点被坑，当时我就想，等合约到期，一定要把前途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没说什么事儿，但宋到也明白，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进入娱乐圈儿，即使有很强的背景，很多时候都挺不容易。
如果是普通人家出身，那就更难了。
“你放心，在这边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代言、活动、影视剧，你想接就接，你不想接绝对没人勉强你，”宋到看着她，“要是有人想要欺负你，我帮你挡。”
韩凌轻轻点点头，轻轻柔柔地说道：“宋老师安排给我的事情，我都接受。”
嗯，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
再说下去，就会有点变味儿。
“行，那等下方哥过来，我跟你们具体说说。”宋到说道。
韩凌眼波如水地看了眼宋到：“好的，我可以先找孙总把合约签了吗？”
宋到点点头：“没问题！”
……
上午十一点。
“韩凌工作室”账号突然在水博上发了一条官宣信息。
【大家好，韩凌工作室从即日起，与天喜传媒和平解约。
感恩、感谢这些年在天喜的日子。
祝天喜越来越好。
工作合约虽然解除，但情谊永在。】
很快，天喜传媒的官方账号，以及喜姐的个人水博账号，都转载了这条官宣公告。
并且送上诚挚的祝福。
看上去一片祥和。
迅速冲上热搜。
引起无数人的惊叹。
“我的天呐，感觉好突然！”
“小道消息，宋到下部电影女主是韩凌，所以她大概率是要加入地球影业！”
“天喜这些年是不是有点倒霉呀？怎么感觉培养出来的人，好像都留不住啊？先是赵雪，现在是韩凌，接下来还有谁？”
“之前就听说过，天喜这家公司不太好，对旗下艺人挺压榨的，这些一线倒还好，熬出来了，
“为什么不能是旗下艺人忘恩负义？”
“什么恩什么义呢？是宋到捧林菲、孔曦、胡伟那种恩？不计前嫌给马申写歌那种义吗？”
“真是搞笑，有些人天生喜欢当奴隶，而且什么都不了解，张嘴就是恩和义，最烦这种。”
“天喜自己都不敢说对韩凌有多大恩义，人家是高材生，一出道就红了，至于说跟公司怎么签的合同外人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市面上有很多韩凌乱七八糟的代言，感觉都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对对对，我看有很多韩凌代言的品牌都特别特别LOW，肯定是公司为了赚钱弄的。”
“公司赚钱，难道韩凌就不赚钱吗？”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杠精，明明韩凌都已经说了跟公司和平解约，你们还要上来带节奏！”
其实韩凌工作室发的这条官宣信息，至今还真没有任何节奏出现。
天喜是不敢。
喜姐哪怕背地里银牙咬碎，破口大骂，心里也清楚把脸撕破的后果。
那些黑料或许能泼韩凌一身脏水。
可韩凌手上的东西，也绝对能让天喜被扒下一层皮。
尤其她的新东家，是地球影业。
圈子里那么整宋到，都无济于事。
之前一直很低调的“反击”，高调一次，直接把“夏国音乐大奖”的桌子都给掀了。
所以，还是算了，对喜姐来说，没有忍一时越想越气这种事儿。
因为一开始“忍”，就已经说明——你不行。
失了智的去报复，只能让自己滑向深渊。
至于其他公司，这会儿都还不确定韩凌下一步的方向，尽管猜测可能是地球影业，但都抱着几分侥幸心理。
开始疯狂联系韩凌工作室的人。
还有一些电话是打到韩凌本人手机上的。
只不过韩凌这会儿正在跟地球影业签约，把手机给静音了。
一个都没接。
韩凌其实只是让工作室的法务看了眼合约，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直接签了个字。
“宋老师，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这位年轻影后当着赶过来的方泽熙面，还有她工作室和地球影业这边的一些人，笑吟吟说道。
方泽熙笑呵呵的：“大家都是！”
把心思写在脸上的韩凌瞟了眼方泽熙，心说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儿吗？
方泽熙却是笑吟吟，跟宋到讨论起《倩女幽魂》的剧情。
中午大家在大楼食堂里吃了顿饭。
无论韩凌这个影后，还是方泽熙这种前辈影帝，都吃得津津有味。
“宋老师你这厨师有点厉害，我就喜欢这种大锅菜，香！”
方泽熙竖起大拇指。
“感觉比很多饭店的大厨做的好吃！”韩凌也是一脸赞叹。
这话还真不是这些人捧，这边食堂的大师傅，做的菜所有人来了都说好。
宋到也喜欢，平时基本都在公司吃。
韩凌工作室“分手”官宣，但加入地球影业，却是悄无声息。
她不想给宋到这边添麻烦，更不想给那些虎视眈眈的公司黑的机会。
合作这种事儿，只要她不说，外界就很难知道。
众人很快吃过午饭，又聚在一起聊了会儿剧情，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赵雪来了。
见到韩凌，这姑娘非常亲热。
叽叽喳喳聊了会儿，韩凌和方泽熙各自拿到宋到给的剧本之后，先走了。
宋到把赵雪让到自己办公室。
这姑娘比较活泼，在屋子里溜溜达达转了一圈儿，说道：“我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
宋到看向她：“少什么？”
赵雪道：“少了点绿植，我回头去买点。”
宋到说道：“想不起来浇水。”
赵雪一双大眼睛忽闪着，说道：“让保洁阿姨过来给你浇水呀！到时候我写个小便签儿，贴在花盆上，写清楚多久浇一次水。”
随后打开手机开始找：“你喜欢什么样的？”
宋到有些无语：“你看着买吧。”
赵雪一边看着办公室的空间，一边在那随手往购物车里丢。
忙活一上午，宋到多少有点困，赵雪在那兴致勃勃的选购，他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
赵雪先是买了几棵树，发财树、榕树，随后又买了不少草本的。
她在京城常住的那个房子里，就跟一片森林似的，只要有时间，就会亲自侍弄。
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偷瞄了一眼宋到，发现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可爱。
眼珠转了转，拿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有种做贼的感觉，很刺激，一颗心怦怦乱跳。
还好，宋到没发现。
她自己偷偷打开看了一眼。
嗯，帅就是帅，即使是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
她小心翼翼把这张照片保存起来。
然后继续下单买花买草买树。
做完这一切，就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宋到靠在沙发上睡觉。
人即使是在熟睡，被人注意也会生出感应。
尤其赵雪看得又太专注。
宋到睁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睡着了？”
“才一小会儿，你再睡会儿吧，我刷会手机。”赵雪轻声道。
“没事儿，已经清醒了，”宋到看着她，“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角色，或者想要尝试的？”
“啊？还能这样吗？”赵雪有点懵。
角色肯定有适合的跟不适合的，但要说按照她的心意，这就有点太难了。
赵雪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要说我特别喜欢的，我想演那种勾心斗角的，之前演黄蓉我就觉得挺爽的，反正只要不是那种无脑的傻白甜类型就行。”
这姑娘也是个有野心的，想要在演技方面突破自己。
她成年后演的那些电视剧，仔细回想一下，好像还真的大多都是傻白甜。
赵雪其实跟韩凌有着同样的问题。
太漂亮了！
那张脸太抢眼，无论扮演什么角色，观众总会下意识的定住她的脸看。
所以在拍片的时候，经常需要让妆。
不过之前她爸妈给她当经纪人的时候，是非常反感这么做的。
她的很多粉丝，也都不希望赵雪“丑”。
拍“射雕”时，因为黄蓉的设定本身就是个漂亮姑娘，倒是没怎么让妆。
但在拍“潜伏”的时候，为了契合人物形象以及大荧幕的立体感，赵雪在妆容上做了很大牺牲。
当时还笑着对宋到说，如果她爸妈还在身边，肯定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而她真正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作为童星出道的演员，最大的问题就是会被打上深深的烙印和标签。
看似资源不缺，可实际上真正能让她挑选的，却少之又少。
之前看了《射雕》那部，她就深深爱上了里面黄蓉那个角色。
最终成功拿到之后，也不负众望，将这个人物彻底演活了。
现在出门，很多人看见她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喊出“黄蓉”的名字。
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突破。
可她还想挑战更多角色。
这也是除了喜欢宋老师之外，她选择地球影业的主要因素。
而宋老师也没让她失望，懂她。
“勾心斗角的……”宋到略一思忖，其实类似的剧还真记得不少。
只是他并不喜欢看这种剧，即便是当年红到国外，十几年后依然有着极高收视率的《甄嬛传》，他都没有完整看过。
宋到想到系统商城现在剩下的六个价值十亿声望的神秘宝箱。
看了眼声望，又已经积累很多。
随手开了一个。
一阵只有他能看见的光芒闪过，一个剧本，出现在他的眼前。
《金枝欲孽》
系统果然还是那个贴心的系统。
宋到看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期盼的赵雪，问道：“你想演坏人吗？”
赵雪先是愣了一下。
毕竟在人们的认知中，坏人……是当不了主角的。
不过下一刻，她眼睛就亮起来，有些惊喜的说道：“想呀！只要不是那种无脑坏，就没问题，最好能跟女主飚起来的那种！”
宋到：“你就是女主。”
“啊？”赵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到，“女主？坏人？”
宋到点点头：“准确说，这是一个全员恶人的故事，每个人的善恶，都很模糊，不过动机是非常立体的。”
赵雪眼睛更亮了，她是个“老”演员了。
对一部戏有着属于自己的精准认知。
尽管宋到说得很模糊，她却从中看到了那种全员飙戏的影子。
“这是一部架空历史的戏，讲述四个女性角色在后宫的生存与权谋斗争。”
“表面嚣张跋扈，实则深爱皇上，却因性格孤傲而逐渐失宠的如妃。以权谋自保，却在女儿夭折后逐渐觉醒……”
“表面单纯，实则工于心计的玉莹，为家族荣耀入宫，与一个男人的感情线贯穿全剧，最终在权力斗争中香消玉殒。”
“还有被义父培养成‘细作’的尔淳，入宫执行秘密任务，跟玉莹从敌对到合作，最终为自由逃离皇宫。”
“皇后身边的宫女‘安茜’，本想安稳度日，却因祖母被杀而卷入斗争，成为复仇棋子。”
随着宋到的讲述，赵雪眼睛越来越亮。
可能女人天生就对这种“宫斗”感兴趣，即便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宫斗剧这个类别，但赵雪依然兴致勃勃。
“继续呀，宋老师！”她催促。
“整个故事的主线，围绕‘皇嗣’与‘圣宠’展开博弈，女人们利用太医、太监、宫女，甚至是姐妹情谊为工具，手段包括下毒、栽赃、利用情感进行操控等。”
“但她们并非是简简单单的争宠，而是被家族利益、生存压力与人性欲望所裹挟的复杂群像！”
“这部剧会打破传统‘好人胜利’模式，权力斗争中无人可以幸免，将会全员悲剧收场。”
宋到看着赵雪：“怎么样？感兴趣不？”
“感兴趣，太感兴趣了！光听宋老师简单描述一下，我都觉得很兴奋，演起来一定特别过瘾！”赵雪看着宋到，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宋老师，这个故事，是你刚刚随便想的？”
这真不能怪她多想，谁会相信宋到随身携带一个贴心的系统，想要什么故事，基本就能抽出来？
宋到摇摇头：“故事早就有了。”
在赵雪看来，宋老师肯定是在谦虚。
“您真的太低调了！”她感慨道。
“那你想演谁？”宋到问。
“我想演玉莹。”赵雪毫不犹豫。
即便这是一部群像戏，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女主角，她也更喜欢这个人物。
宋到一边翻看剧本，迅速记住里面的剧情，给人感觉像是是思索。
“玉莹这个角色，情感线丰富，角色弧光完整，但主要情节集中在中后期。”
“如妃这个角色也不简单，前期以权谋为主，后期情感爆发，也是个很有深度的角色。”
“尔淳的身份悬疑贯穿始终，戏份特点是多条支线交织，结局也是四人当中，唯一逃离皇宫的人。”
“安茜……不太适合你，前期铺垫较长，爆发主要集中在后期，但死亡场景极具冲击力。”
赵雪说道：“我就要玉莹了，我觉得，董雨姐应该更适合安茜这个角色！”
宋到想了想，点点头。
其实这部剧，是四个女主“平番”，如果让董雨饰演“安茜”，其实是相当于给她“抬咖”了。
所以说影视圈里，蠢货虽然有，但真不多。
赵雪肯定是知道董雨跟林菲的关系，否则即便再怎么适合，她也不会主动推荐。
如果让赵雪饰演玉莹，董雨饰演安茜，另外两个女主，宋到还需要仔细斟酌一下。
首先肯定要找老戏骨。
那种只有长相，没有演技的，坚决不要！
思忖着，他看着赵雪说道：“剧本的话，你先别急，等我写出来会第一时间发给你，如果你有合适的演员，也可以推荐给我。”
赵雪点点头：“好的宋老师，这样的演员应该不缺，回头我找找，最好是能直接把她们签到地球影业来。”
宋到笑道：“你工作室也可以签。”
跟这姑娘合作始终很愉快，从《射雕》到《潜伏》，表现得都相当精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老秦，都是在宋到被影视圈封杀排挤最严重的时候，雪中送炭的！
适当的时候，也总要给人家一些回馈才是。
赵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嫣然一笑，说道：“还是签地球影业吧，我工作室，主要就经营我一个人就够了，再说我现在都是地球影业的艺人，工作室的存在不过是更方便打理我的事情。”
宋到看了眼她，没再说什么，心中却想着，既然这样，以后不会少了你的资源。
在另一个时空，《金枝欲孽》最后获奖的人是如妃那个角色，玉莹和尔淳的扮演者，也都获得了提名。
但在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
八月二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