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到粮食,村长走出大门的时候都有些垂头丧气。
舒幸轮送他出门。
“村长,小侄多嘴一句,那些人,可还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都不着急,您老又何必急在他们前面?”
洛云宜看似整日待在家里,不出门交际,但是村里的情况,她不说十成十都知道,七八成了解也是有的。
断粮那几家,在去年秋收之后,陆陆续续地进城卖过几次粮食。
有人见到过那当家人进过赌坊。
那女媳也不是全然无辜。
当家的卖粮食,她们就敢私底下偷偷接济娘家人。
不想着把力往一处使,尽整些幺蛾子。
“您也知道,我母亲好说话,连收租都手下留情,总不会让人没了活路。”
村长若有所思。
对啊,那些人家说是家里缺粮,携家带口地去他家里闹,可是粮食又不是他吃的,就算他是村长,管理村民是他的职责,可是也没必要大包大揽啊。
是他着急过头,昏了头了。
想要粮食,该花钱就得花钱,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没钱?没钱就去想办法,那些田地就是钱。
辞别了舒幸轮,村长脚步匆匆地往回走。
果然,那些人还在他家里坐着,浑然一副让他管到底的无赖模样。
“问了好几家,都说没有粮食可以借。”
村长让媳妇带着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回房间。
把儿子们留在身边。
那赖着不走的人着急了:“那舒家呢?他们不可能没有粮食。”
村长嗤笑:“有能耐你自己去问啊,你敢去吗?再说人家凭什么要借粮食给你们?”
“说是借,明眼人谁不知道,你们根本还不起,谁愿意借?”
那些人沉默。
之所以赖在村长这里,也是因为村长的职责就是管理村民,舒家那边可没有这个义务。
洛云宜好说话,但是他们也不敢真的去冒犯,毕竟人家可是接过圣旨的,月月都有俸禄,真要细论,排场地位比县太爷都厉害,别说招惹,平时说点小话都不敢指名道姓。
舒宴犹身上有功名,也是个惹不起的。
至于舒以贤,虽说没有功名,可是在村里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好多人家的孩子都称呼他为先生,惹了他,容易犯众怒,也惹不起。
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村长身上。
结果村长却没能带来好消息,他们严重怀疑村长根本没有尽心。
“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给我收起来,你们不敢惹,难道我就敢吗?真要是活不下去,就卖田卖地,命都要没了,死抓着田地,也带不走。”
妇人赶紧打断:“不行,卖了田地,真是要绝了一家人的活路啊。”
“要钱没有,田地不卖,只想着空手套白狼是吧?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别在我家坐着,我惹不起舒家,你们也别惹我生气。”
“回去想清楚了再来,卖了田地,还能租别人的土地种,只要踏实肯干,怎么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