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可以典?”涉及到洛云宜的知识盲区了,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村长媳妇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位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很好,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情也正常。
犹豫着要不要说,洛云宜已经生理不适地皱眉,舒幸轮想叫她走,洛云宜不肯。
事情最忌讳一知半解,若是不弄明白,洛云宜怕自己要放在心里琢磨许久。
村长媳妇叹气,既然洛云宜想知道,她隐瞒也没没有意义。
“就是典妻,只要只明媒正娶上了族谱的妇人,就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有些人家穷,出不起聘礼,就会花钱,‘租’一个人回去,约定多少年限,期限内这个妇人就会在这个家里生活,期间怀孕生子,生下来的孩子就算是延续了子孙后代。”
“如果时间到了也没有为这个家生下一儿半女,也只能自认倒霉。”
洛云宜听的三观震碎:“那妇人之后如何?”
“能如何,当然是回到丈夫家里继续生活,若是下一次还有机会,再典出去换钱,也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不过也只有那些丧良心和实在活不下去的人家才会做这种事。”
村长媳妇没有说全,其实这种情况在村里不是第一次发生。
有些人家的妇人会深入简出,有时候一两年都看不见人影,就算家里人帮忙瞒着,其实大家心里也有数。
而且典妻也不是谁都能做的,首选得是长相标致,最好是能生儿子的那种才是上上选。
洛云宜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她没有大庭广众地跟大家争论。
原来她觉得生活美好的地方,私底下隐藏着太多不堪。
看那些人嘴上说着造孽,却是一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样子。
洛云宜就再不能如常地跟她们说话。
这个不把人当人的世界。
她觉得有些心寒,不仅是因为这种没有下限的行为,还因为大家用闲聊一样的语气谈论这种事情。
同为妇人,她们丝毫没有觉得这种行为有多不把人当人看,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洛云宜脑海里显现出那个妇离开时的表情,那样的平静,可是她的生活,在洛云宜看来根本就是一场巨大的不幸。
和别的男人如同正常夫妻一样在一起生活三年,再回到丈夫家,她又该如何自处?
何况在这三年里,她的生活就真的正常吗?
洛云宜连想都不敢多想。
她想释放自己的善意,为大家做些什么。
可是这些人真的值得她付出吗?如果她想帮助的人自己都不想着挣出泥潭,以她微薄的力量,她做的那些事情,最后真的会有用吗?
一直以来洛云宜接受的教育都是民主自由,每个人都活的有尊严。
就算生活中有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可是总体是积极美好的。
她当然知道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代,可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她实在忍不住不多想。
洛云宜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