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时方搬出去。
明明他知道这样是对的,时方是他的义弟没错,可他毕竟不姓舒,之前住在他家是因为时方家的房子被雪压塌了,没有容身之所。
可是现在时方已经建好了新房,他想搬回自己家,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
甚至连烦恼也只是自己憋在心里,不曾向别人透露。
垂眸看向腰间系的宫绦,上面的流苏坠子之前散过一次,是时方重新给他绑好的。
连他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时方一件一件为他整理出来的。
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是时方照顾他更多,他已经有些离不开对方了。
要说他真的半点问题都没察觉到,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是即使他察觉到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麻痹自己,也欺骗别人。
断袖之癖,要承担很多流言蜚语。
何况时方年纪尚且年幼,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若是他真的把话挑明,一切就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他只能装傻,装作没有察觉到时方的心思,至少短时间内,他不能也不应该做出决定。
其实顺着时方的意思让他搬出去,更有利于让时方梳理自己的思绪。
只是舒宴犹很犹豫。
唐见喜去世后,他在母亲面前说过不会再娶的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动摇过念头。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不受控。
舒宴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变,态。
时方今年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他竟然对会对时方产生奇怪的心思。
他真不是人。
舒宴犹对断袖之事并无歧视之意,若是他动心的对象和他一般年纪,不违背伦理道德的前提下,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他也不会内疚。
现在正位空悬,家中没有发妻,舒宴犹也没觉得自己可以清心寡欲一辈子。
只要他愿意,即使不娶妻子,他也有很多种办法发泄情绪。
书房里红袖添香也好,或者养个侍妾在身边他也是想过的。
只是不管哪一种,舒宴犹都不打算再生其它孩子。
他答应过唐见喜要照顾好两个孩子,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只能承诺他所有的父爱,都会给予到他们两个身上。
他所说的这些想法,离经叛道的程度还不如他不再娶让人震惊。
让他有所顾虑的点在于时方的年纪。
舒宴犹苦笑,没想到他竟然也会为情所扰。
“我有什么事都说给大哥听,大哥你心里有事,总憋着也不是办法,说给我听听,就算不能解决,好歹也有个人陪着你一起煎熬,何乐不为呢?”
舒宴犹又看了舒以贤一眼,他以为他那些破事他愿意听吗?
还不是舒以贤自己死皮赖脸非要说给他听,光是听还不够,还得让他跟着操心,有时候还得帮忙拿主意想办法。
哈克跟从前一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明明沈麦在的时候,他这个弟弟看着也挺像个大人,还能撑一撑场面,外人看了都会说一声稳重有担当。
现在这是如何?受了刺激,装都不装,完全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