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用心良苦。河图洛书,自上古便为祥瑞之征,今值太上皇寿诞之际呈献,实乃国之大幸,天佑我大汉也!”
群臣闻言,皆纷纷拱手,随声附和:
“此乃大吉之兆,愿我大汉国运昌隆,永享太平!”
刘太公笑意盈盈地接过帛书:
“陈大人有心了,还望你继续为我朝出谋划策,保山河永固。”
“承蒙太上皇与皇上厚爱,微臣得以在朝堂效力,是臣之幸。
日后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大汉江山、天下百姓出谋划策,不负圣恩!”
“好!”刘老太公欢喜道:“今日承蒙诸位爱卿前来为老夫贺寿,又逢这等祥瑞,实乃大喜。
“来,诸公切莫辜负这番美意,满饮此杯,同祈我大汉国泰民安,诸卿皆顺遂如意,万事胜意!”
说罢,刘老太公率先举杯,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
群臣咸悚然整衣,继而肃然起身,人人正冠敛容,双手恭执玉盏,齐声高呼:
“愿大汉山河永固,皇上万岁,太上皇千秋!”呼声震于殿宇,气势如虹。
言毕,众人尽倾杯中之物,动作划一,仪态庄肃。
一番推杯助盏之后,众人正要落座,却见淮南王英布突然上前一步,对着刘邦一拜:
“皇上,臣听闻颖川侯前些日子公然违抗军令,如今又在太上皇的寿宴上无故缺席,实在有失臣子本分,这等行径,臣以为不可轻饶。”
此言一出,刚刚缓和的殿内又再次安静下来,刘邦的脸色沉了沉,还未等他开口,刘太公呵呵笑道:
“英布啊,利几多年来南征北战,为我大汉立下不少功劳,或许他此番缺席,确实是有难言之隐。”
刘太公语气平和,却隐隐带着几分威严。
英布一滞,随后拱手道:“太上皇仁慈,可军法如山,颖川侯如此行为,若不加以惩戒,臣恐助长其气势,生叛逆之心。”
“淮南王所言极是。”韩王信此时亦起身,袍袖轻拂,神色凝重,
“臣闻利几于军中屡肆狂悖之辞,妄议朝政,诋毁天威,其心可诛,其罪当惩。此等乱臣贼子若不早除,恐成心腹大患,危及我大汉社稷根基。”
言罢,朝堂之上瞬间一片哗然,群臣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或惊惶,或沉思,或面露愤懑。
戚夫人看一眼韩王信,随之将目光落向张良,却见张良端起案上青瓷茶盏,白雾袅袅升起,在他眉目间织就半帘烟雨,将那些揣度的目光都隔在朦胧之外。
颖川乃韩王信的封地,而颍川郡又归颖川侯利几管辖,二人在治理理念与利益分配上早有龃龉。
颍川郡地处中原,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而韩王信一心扩充势力,故而将颍川视作根基,一心想要加强对郡内各项事务的把控,时常干预地方行政,希望借此积累财富与兵力,巩固自身地位。
利几身为颍川侯,虽领地在韩王信封国内,却自恃功高,又是项羽旧部,不愿事事受韩王信掣肘,平日里对韩王信的命令也多有敷衍。
如今利几公然叛变,正好给了韩王信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韩王信自然不会放过。
而张良作为韩王旧臣,对于韩王信的野心必然洞若观火,戚夫人抬眸看向张良,手持茶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