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组织部门每年的例行工作，没有副市长一说。罗阳，最近纪委查得严，我们得小心点儿。”
罗阳轻笑一声：“张书记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她掐灭烟头，凑近他耳边，“放心，这家旅馆的老板是我表弟。”
张胜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香奈儿五号。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用的还是廉价的国产香水。这三年，她的品味确实提升了不少。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镇政府的号码。张胜利皱了皱眉，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有急事。
“喂？”
“张书记，出事了！”电话那头是办公室主任小陆焦急的声音，“省纪委的人来了，正在查账！”
张胜利的心猛地一沉："；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他匆忙穿上衣服。罗阳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出事了？”
“省纪委来了。”张胜利系着鞋带，手有些发抖。罗阳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坐直身子，声音变得严肃：“账目都处理干净了吗？”
“应该没问题。”张胜利戴上帽子，“我先走了，你等会儿再走。”
走出旅馆时，天已经黑了。张胜利低着头，快步走向停在巷子里的二手车。这是他特意买的，就为了来这种地方不引人注目。发动车子时，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后视镜里，他看见罗阳站在旅馆门口，正在打电话。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那个姿势他太熟悉了，每次她遇到棘手的事情，都会这样一边踱步一边打电话。
车子驶出马家镇时，张胜利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王市长。
“胜利啊，”王市长的声音很沉重，“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王市长，我……”
“省纪委这次是带着线索来的，”王市长打断他，“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车子驶进东山镇镇政府大门时，张胜利看见院子里停着几辆黑色轿车。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可能就要在这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