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这屋里只剩我这张破床,不跟我睡你还能去哪儿?”
李雪晴皱了皱鼻子,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跟你睡呢,谁稀罕啊……”
声音虽然硬,但话没说完,脚步却已经很听话地跟上了他。
周忍冬压根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脸揶揄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说,“还嘴硬?”
到了屋里,李雪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似乎没什么正当理由。
但这会儿反悔也迟了,只能没好气地裹紧了被子,强装镇定地背过身去。
而周忍冬呢,自顾自地吹了灯,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整个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然而,屋子另一边的伍心澜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侧过身,看着窗外黯淡的月光,耳边却恍然回响着周忍冬早前说过的一句话。
“在乎一个人或一件事,就想要去守护。即使是讨债,也成了一种愿意。”
那些声音像泼洒在静夜里的水滴,明明该是冰凉,却在她耳畔滚烫得发亮。
“守护……”伍心澜喃喃自语,忽然觉得面颊发烫。
她翻了身,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过去。
然而,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周忍冬的笑容,那是带着几分坏笑的模样。
可偏偏又让人不自觉地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在某种荒唐的方式里,他的每一句话都透着一股可依靠的力量。
“也许……”她咬了咬唇角,嘴角轻轻翘了翘,又飞快地压下。
这一想着,却再也静不下来。伍心澜悄悄掀开被子,尽量不弄出声响。
房间里,周迎春睡得正香,呼吸间带着点小女孩的稚气,没发觉伍心澜的动作。
踩上冰凉的地面,伍心澜只在心里鼓励了自己一下,就蹑手蹑脚地掀开门帘,悄悄走了出去。
石板地沁着秋夜的凉意,伍心澜赤着脚慢慢贴近那扇糊着油纸的木门。
“这就是周忍冬的房间了…”
伍心澜仍是没压住心中的好奇,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走到门口,她隐隐约约听到从屋内传来的声音。
伍心澜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她贴着周忍冬房门,小心翼翼地侧耳聆听,屏住了呼吸,连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都竭力按捺住。
静夜里,屋内那压抑的喘息声混合着模糊的闷哼顺着薄薄的木门泄了出来,像是有点痛苦,又似乎带着挣扎。
她的眉头渐渐皱起,不禁在心里腹诽。
“这周忍冬在里面干嘛呢?大半夜的,他不该睡得跟死猪一样吗?”
说实话,伍心澜和周忍冬虽然认识时间不算太长,但也不是毫无了解吧。
周忍冬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夜里折腾毛病的人。
白天他干活跟个蛮牛似的,到了晚上应该天塌下来都吵不醒吧?可现在的状况让她颇为费解。
她试探性地靠近了一些,小脸贴着门,几根细软的发丝被夜风吹乱,搔得她耳廓微痒。
但她顾不得这些,只听得屋内的声音略有增大,似乎伴随着床沿轻微的吱呀声。
伍心澜的脸腾地就红了,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窜进脑海,周忍冬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