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难看:“这是什么毒?”
太医以针尖沾了一点仔细闻了闻道:“殿下别无需害怕,此药只有沾染伤口才会发作,乃是使伤口溃烂之毒。”
太子闻言,一只手紧握成拳,在车壁上重重锤了一拳,“是谁这么恨孤!”
这话太医回答不了,刺客也回答不了。
码头上搜查的侍卫一波又一波,直到天黑了才集结队伍离开,徐家的二公子徐季然知道码头上有刺客,也带了府里的下人过来查看,双方见到自然又是一番交锋。
等到徐季然将东宫的人打发走已经快要半夜了,徐家的人便将码头团团围住,以防再有什么不速之客过来。
徐季然走到沈枭垚待过的那间土屋,顺着沈枭垚翻过的痕迹也翻出了窗子,黢黑的夜色里,他转身走到堆放着沙土袋子旁边,只移开了一只沙土袋子便能看见地上的枯黄草皮,在夜色看不出任何露馅的痕迹。
他弯腰用双手扣住枯草的痕迹用力向上提了一把,地洞的门便被打开了,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里头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夜明珠光辉。
徐季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用指头扣了扣提上来的,表面铺着枯黄草皮的木板。
接着夜明珠的光晕慢慢上来了,沈枭垚披着黑色斗篷,手里捏着夜明珠,弯腰从洞穴中钻了出来。
她对上徐季然的视线先是愣了一下,徐季然将手伸向沈枭垚,他手上缠着帕子,隔着帕子,沈枭垚将手递给了他,由他将自己拉了出来。
“徐锦呢?”
跟她串通一气,帮她挖了地道,答应来接应她的人,都是徐锦。
夜色很深,徐季然放在一旁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沈枭垚将夜明珠放入袖中拉紧自己的斗篷,斗篷遮住她的白衣,将她融入夜色里。
徐季然转身看了一眼四周道:“公主别担心,前几日挖地道这件事我便知道了,阿锦险些露馅被我父亲发现,我便让她留在家中,替她来了。”
徐锦过来容易引人注目,徐季然原本便搭理家中事务,不会引谁怀疑。
沈枭垚点了点头,她跟着徐季然离开码头,上了徐季然的轿子。
轿子不小,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沈枭垚刚摘下斗篷的帽子,徐季然便递了一个油纸包过来:“已经过去大半日了,公主该饿了吧?”
沈枭垚没有跟他客气,伸手接了过去。
他没有问沈枭垚为什么这么做,沈枭垚也没有说,气氛安静得只能听见沈枭垚咀嚼糕饼的声音。
直到沈枭垚将一块糕饼吃完,她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才道:“我不会连累徐锦,答应她的事情也会帮她做到,剩下的事情,跟徐家没有关系了。”
说完又道:“今日多谢二公子相助。”
徐季然的视线从她身上收回道:“公主不必再管答应阿锦的事情,徐家自有儿郎,不用她担着,今日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公主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