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本来一边赶车,时不时跟后面两人聊几句,心情颇好。
听到周大嫂突然说“想骂什么人”之类的话。
她不由五官皱起,困惑脸歪头,咦?这是啥意思?
何景兰也很是不解。
她坐在周大嫂对面看的真切,周大嫂看顾喜喜时神情忧虑,眼睛里甚至还流露出浓浓的……同情?
此刻一车上拢共三个人,其中两个人都满脑门子问号。
顾喜喜只得笑着说,“嫂子怎么说我心里难过?我这会心情挺好的呀。”
周大嫂看起来却更难过了。
她眼圈一红,说,“喜喜,我们都知道你要强,心善,是个极好的姑娘。”
“但你也别总是自己一个人苦撑着,这样你心里太苦了,身子也会熬不住的。”
啊?顾喜喜眉心紧蹙,这什么跟什么嘛。
周大嫂说的话她每句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又完全不明白。
“嫂子,我真没事儿。”
何景兰快言快语道,“周家嫂子怎知喜喜想骂什么人?还让她发泄出来?”
周大嫂先叹了口气,然后不知哪来的怒火,愤然道,“那个人离开喜喜,是他有眼无珠!这辈子就没那享福的命!”
听到这儿,顾喜喜、何景兰都露出恍然的表情。
原来周大嫂要骂的是慕南钊啊。
这两日忙起来就给忘了,“顾喜喜的男人陈方跑了”这条消息已经放到了村子里。
引发些许八卦效应实属正常。
周大嫂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为顾喜喜不平。
“我说最近咋不见他人呢,原来早就跑了!也就是你们一家子心善,还为他遮掩。”
“他一个罪犯之身,祖坟八辈子冒青烟才遇到喜喜。他不谢天谢地安分过日子,居然敢逃婚跑路!”
“他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读过书吗?”
“咱喜喜也长的白净秀气,家里那么丰厚的产业,还有本事,会种田能挣钱。那姓陈的有啥?还三天两头病病歪歪的。”
“依我看,是他配不上喜喜!走了也好,算他小子有自知之明!”
……
周大嫂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才停下来缓口气。
何景兰眼珠一转,冲着前方刻意道,“周家嫂子说得对。”
“这事儿已经过去一段时日,我们才跟大家说,因为刚开始喜喜她心情也不太好。”
“我们就不想再提这个人,怕喜喜听见了屡屡堵心。”
顾喜喜在前面手一滑,差点把缰绳扔掉。
但转念一想,大家都知道陈方跑了,她要是表现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好像不太符合逻辑。
多少得有点情绪才逼真。
于是顾喜喜选择了默认。
周大嫂叹道,“我都明白,买来的男人跑了,传出去总归是件丢面子的事儿。”
“更别说那些见不得人好的长舌,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听着就叫人心烦!”
她又欣慰道,“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喜喜能把这事说出来,说明已经想开了。”
顾喜喜急忙应和,“对,想开了。”
“反正我与他连订婚都没有,也无多深的感情,就是最初有点生气。”
“后来想想,既然我们彼此都无意,早点一拍两散,其实对谁都好。”
周大嫂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