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寂不是一般的地方官,他是被皇帝赐封的异姓王。
“不知长陵王驾到,草民有失远迎。”傅行简面上镇定,眼神凝重。
今日容寂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来者不善。
“本王只是听闻城中傅员外府里今日宴请宾客,也来凑凑热闹。”容寂抬步往里走,一副不是为公事而来的闲适步态。
他一来,宴席的主位自然便要让给他坐。
傅行简即刻吩咐下人重新准备美酒佳肴。
“长陵王大驾光临鄙府,是草民的荣幸,草民未敢擅自邀请长陵王,还望长陵王海涵。”商贾面对王侯需弯腰拱手以示恭敬。
“本王不请自来,傅员外不必拘束,都坐吧。”容寂身上自带威严,他表明与民同乐,所有人才敢入席就坐。
容寂远远与卿言对视一眼,暂时没与她相认。
卿言意会到容寂今日来还有别的目的,她安心在席位上坐着。
有容寂在,商贾之间有些话就不好再讨论,一个个谨慎不敢多言。
容寂不是来做商行大会主宰的,商贾之间的隐秘他也没探问,全程就像偶然进来蹭了一顿席,不过是坐的主席。
卿言有孕坐久了站久了都会不舒服,席地坐了一炷香时间,她离席又出去走走。
就在方才水上那座凉亭里休息,此刻少有人来。
她走走坐坐两个来回,容寂离席过来,紧张扶着她,“言儿不舒服?”
“没事。”卿言摇头,柳溪晗告诉过她怀孕越到后期都是这样的,在家里一样坐着、站着、躺着都不舒服。
容寂扶她在长木椅上坐下,轻柔抚摸她的小腹,“言儿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府。”
“你今日来一趟是什么意思呀?”卿言还以为他会隐藏身份来呢,就这么顶着长陵王的头衔来,谁都知道她开的脂膏铺子是长陵王府的了。
不对,卿言马上想到,容寂没在席位上与她相认,所以商行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她开的脂膏铺子与长陵王府有关。
然而也只是一瞬这样认为,卿言很快就发现,傅行简的身影出现在通向凉亭的石板路尽头。
容寂过来寻卿言直接给傅行简丢了一句“本王失陪一下”,傅行简当然会亲自跟过来,担心怠慢他一个王爷。
刚刚傅行简都没想起卿言说她夫君等一下会来,更不会想到她的夫君是指长陵王!
她是长陵王妃,堂堂王妃怎么可能会放低身价去经商开铺?
眼前的场面,傅行简只得走到近前,恭敬重新称呼,“长陵王,长陵王妃。”
容寂明显是故意把她搂在怀中,淡笑,“傅员外不必多礼。”
傅行简此刻该庆幸,他没过多表露对卿言面纱下容貌的窥探。
“本王该多谢傅员外邀请本王的王妃加入胜州城的商行,王妃喜好经商,在今日的商行大会上想必能学到不少经商之道。”容寂不似在问罪。
商贾贿赂官府,私下与地方官员结交是一定,傅行简迟早会与容寂打交道,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因而还没与容寂见过面,没想到竟是容寂主动来傅府参加商行大会。
“有王爷在,王妃在胜州城里开铺子定然安稳无阻。”傅行简对官府恭谨是一回事,不代表不会思考容寂今日来的意图。
“王妃私下经商本王从不横加干涉,也请傅员外不要向外透露胜州城另一家脂膏铺子与本王有关。”容寂没与卿言在席间相认,而是把傅行简单独引出来,便是只让傅行简知晓那间铺子与长陵王府有关就行了。
容寂的目的即是暗中与傅家取得联系,之后总会用傅家的人脉资源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