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食堂的大锅菜就行。”
徐青青的话让柳成那点献媚的小心思都无地自容。
尤其是食堂的大锅菜上桌后。
大白菜，不是开水煮，起码汤里面漂着油星。
整整一碗白菜里面，徐青青翻出了一块五花肉。
薄薄的一片，不到两公分长。
“柳厂长怎么知道我大鱼大肉吃多了，就想吃点清淡的呢？”
柳成脸上的笑容是一点都挂不住。
厂子里的效益不算好，各方面的开支都在减少。
就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
杂面馒头大白菜，能填饱肚子就行。
就别指望吃好了。
徐青青这话分明是在臊自己。
柳成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徐……首长真是跟我开玩笑了，我……唉。”
一言难尽，柳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我的确是跟你开玩笑的，但就吃这东西，工人们能吃饱？厂里的工资能准时发放吗？”
虽说是国有工厂，但发工资的还不是厂子？
厂里头效益不好，资金流不怎么充足，工资有欠缺也是正常情况。
柳成听到这话脸色不太好，“首长您明鉴啊，我们可不敢克扣工人工资。”
“现在没有，但也快了吧？”徐青青瞥了一眼。
她也不嫌弃，一碗大白菜吃了个干净，“饭菜里没什么油水，甚至连午饭就这两个菜，我寻思你们厂还能撑三个月吗？”
“我……”
徐青青再度打断了他，“行了，我给你找一条活路。”
说服柳成，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三机厂的日子不好过，现在能够合并在一起，相当于给三机厂注血。
最大的牺牲也不过是自己这个厂长往后当不了了。
但工人们的权益得到了保障。
这挺好，牺牲自己一个能保全大家，也算对得起这厂里的工人了。
柳成没什么不乐意的。
徐青青的第一站目的达成。
“行了，不用送我了，我就往那边去，这几家得一家家的跑，要是有谁跟你打电话打听消息，你实话实说就行。”
柳成笑了起来，“行，一机厂的老钱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
一机厂能起死回生全靠徐青青，徐青青出面，钱问东那边的事情好解决。
何况钱问东如今可以说是徐青青的人，合并之后应该还是钱问东当厂长。
这么一来，钱问东更没有理由拒绝合并。
二机厂那边的老廖是个老好人，做事慢慢吞吞，一般都是随大流。
自己跟钱问东赞成后，老廖也不会跟徐青青过不去。
稍微麻烦点的应该是四机厂和五机厂。
这两家情况略有些复杂。
柳成把自己知道的跟徐青青说了起来，希望这样徐青青去说服这两家的时候，能帮她一二。
很上道的一个人。
徐青青觉得柳成还挺有意思的。
起码这不是一个自我自私的人，不然肯定会拿这件事来跟自己谈条件。
毕竟利益牺牲最大的，就是他。
当然柳成本人也年轻，也能等得起。
等着将来其他几位厂长都老了，他说不定还能后来居上呢。
不管怎么说，对方没有抵触自己的工作，甚至积极配合。
徐青青也给予及时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