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熬毫不犹豫,重重点头:
“对,就是他让我这样说的。”
范熬没有想到,郭由真的表现与涂一乐所说完全一致。
他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混账!速速离开。”
郭楷升快速上前,伸出双手,径直去拿桌案之上的册子。
郭由真抬起手臂,一把将册子按下。
同时,他犀利的眼神看向郭楷升。
郭楷升自知又办错了事,连忙又退到一旁。
郭由真缓缓拿起册子,不住翻看起来,不发一言。
范熬、郭楷升站在一旁,心中忐忑,只好默默等待。
许久过后,郭由真想明白一切。
他猛然站起身来,重重将册子拍在桌案之上:
“证据确凿,涂一乐却迟迟不做处置,分明是他涉事其中。涂一乐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这才百般袒护。”
郭楷升眉头紧锁,无比忧心。
想要上前劝说,却不敢违背父亲之意。
这样一来,无疑与涂一乐撕破脸皮。
惹到了他,郭楷升不知会是带来怎样的后果。
范熬慌了神,连忙解释:
“这些罪证都是涂相命我……”
“范侍郎无需再说。”郭由真立即阻止范熬开口:“来人啊,送客。”
府中几位仆人进入屋内,向范熬做出请的动作。
他心中清楚,此时再没了开口机会。
向外走出之时,听到身后郭由真高声安排:
“立即将罪证运入府中,妥善保管。招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五品以上官员前来,不得声张。并告知他们,带好一应物品,做好明日直接上朝准备。今夜,相府只可进,不可出。”
范熬自认为闯了祸,走路变得格外缓慢。
可郭由真却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再次传出声音:
“无需通知刑部,令他们后续再介入便是。”
范熬只有一个念头,速速返回左丞相府,告知涂一乐这一切。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心只想好好做事,却又被卷入朝堂之争。
范熬回想自己所说,都是按照涂一乐吩咐啊,为何郭由真又牵扯到涂相身上?
他想不明白,只好加快脚步。
左丞相府。
涂一乐与硕戴正在详谈。
门外猛然响起急促敲门声音。
随后,范熬慌里慌张走入屋内:
“相爷,我像是闯了祸。”
范熬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硕戴。
涂一乐摆了摆手:
“这位是我舅哥,你但说无妨。”
范熬毫不含糊,直接将全部情况讲出:
“……他们得了罪证,将彻夜整理。明日早朝,想必要向你发难啊。”
“哈哈哈,想扳倒我?”涂一乐大笑起来:“他郭由真还没这个本事。”
“可是,唉,是我没有办好,原本是要对付……”
范熬满脸愧疚。
“不妨事。”涂一乐有恃无恐:“你送去的,虽然没有我的罪证。可我,的确是拿了佟承志的银子。”
“什么?”范熬瞪大双眼,怒目而视:“你可是答应过我,绝不贪墨工程之资!”
硕戴看到范熬那要吃人的表情,都不禁心中打颤。
涂一乐却毫不在乎:
“这些都是本相谋划而已。我不拿,那佟承志怎么拿?佟承志不拿,下面大大小小官员又怎会拿?你大可放心,工程贪墨所有银两,将全部归于国库,依然会由户部拨发在工程之上。”
“我不懂那弯弯绕,你可是说过,明日便见分晓。我就等着看了。”
范熬依然愤愤不平。
涂一乐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