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他舅哥,丽真是清月的娘家啊。
他露出为难表情,不住微微摇头:
“二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定然是要在大奉处决,也好告慰枉死将士们英灵。”
不料,硕戴径直跪倒在地:
“实不相瞒,丽真蛰伏多年,只为报当年之仇。青桩城北山上,建有万刃冢,那里都是当年将士们的兵刃与甲胄。父、父亲经常会去祭拜,每每都会说起,要将仇人带到万刃冢来。”
涂一乐双手将硕戴扶起,长叹一口气:
“唉,也罢!那我便全力一试。”
“事成与否,我代枉死将士感谢涂相。”
涂一乐煞有其事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毕竟是我舅哥嘛。丽真的事,便是清月娘家的事,我怎有不帮的道理?”
硕戴如同做梦一般。
他暗中调查许久,也只是查到佟、官二人可能涉事其中。
而涂一乐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便将佟承志治罪下狱,还问出当年全部实情。
涂一乐却不会告诉硕戴,他早已在算计佟承志。
“但不知,妹夫如何才能做到?”
硕戴自认为不该问,可他太过急切。
这件事可是赤龙心头的一根刺。
硕戴亦有些许私心。
若是能办成此事,他还有望能再次被封为太子。
“我自有谋划。”涂一乐轻拍硕戴肩膀:“今夜你便书信一封,将事情告知岳父大人。并提醒,准备在凌云城外,接手佟承志与濮南王。”
“今夜定然完成。”硕戴面露难色:“不过,我与丽真已断了联系,不知该如何送出。”
“放心,我自然会安排保靠之人送去。”
涂一乐可不想,信件再次被人调包。
第二天。
御书房内。
涂一乐将所查事情全部道出。
小皇帝听的目瞪口呆、愤恨不已:
“涂相是何打算?”
涂一乐立即拱手一礼:
“以臣之见,应将真相公之于众,还丽真以清白。并将濮南王、佟承志二人送往丽真。”
太后脸色微变,但并不开口。
小皇帝立即说道:
“不行。怎可令大奉卑躬屈膝?”
涂一乐很是无奈,继续劝说道:
“真相大白,虽是奸佞作祟,但亦是大奉之人所为。只算是认错,并非卑躬屈膝。”
“硕戴亦是说过,丽真可是俯首称臣的。”
小皇帝依然极为决绝。
面子。
明知道是错,又怎能轻易放下皇室颜面?
涂一乐早已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不过是想,在种下的种子之上浇些水、洒些肥。
“大奉必须与丽真修好。不然,倭瀛便有可乘之机。”
“又是倭瀛?”小皇帝略带怒意:“一个弹丸小国,远在海上,我倒是想知道,他是怎样威胁到大奉?”
涂一乐慢慢掏出舆图,缓步上前,放于桌上:
“臣已查实,倭瀛暗中奔走于各国,试图挑起大奉与丽真大战。到那时候,倭瀛便会在海上进攻高力、从而以此为跳板,便可趁虚而入,攻占丽真。到那时候,这两国将陷入人间炼狱。而大奉将直面野心勃勃的倭瀛。”
小皇帝愤愤不平,紧盯舆图之上:
“听着都绕口,哪会如你所说。”
涂一乐长叹一口气,极为无奈看向太后。
太后不想令涂一乐难堪,便微微笑起:
“涂相莫急,哀家也是如此想。这般遥远,待真有异动,再做打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