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涂一乐随口回应,毕竟早在意料之中。
“另外,丽真无数百姓,去到凌云城下闹事。”
“任由他们闹吧,又拆不了城墙。”涂一乐探出头来询问:“是否查明,可是有人暗中鼓动?”
“的确是有,所有流言、鼓动均出自倭瀛侨民。”
这种把戏,怎会是普通侨民?
一定是早有预谋,事先已安排好一切。
张松立离开后,没过多久,卢仲阳单独前来。
“涂相,村庄之中有两户倭瀛侨民。不知,应当如何处置?是否给予医治?”
他深知涂一乐对倭瀛的主张,特意前来,便是想为难涂一乐,出一口气。
涂一乐差点被气笑。
这学医的院使,还学着别人玩起权术?
但,太过突兀。
“防治之事,全部由淳妁来定。”
涂一乐懒洋洋说道,躺在马车之中,却不露面。
卢仲阳脸色一沉,不想就此作罢:
“可这毕竟是倭瀛人。涂相可是说过,有可能是他们故意制造瘟疫。”
“哦?你有了证据?”
“呃,并没有。”
“那你便去找证据,而后来再来说。”
“可他们毕竟……”
“好了,卢院使没旁的事要忙了吗?”
卢仲阳脸色铁青,愤愤不平。
他转身离开,却又气不过,再次折返。
涂相又如何?
弄得他这般田地。
“涂相,您莫要忘了,老夫可是为您诊治过额头上的伤。”
涂一乐无奈笑了笑。
这卢院使定然是疯了,全然分不清形势。
竟然敢威胁起他来?
“那又如何?”
“如何?”卢仲阳越想越气:“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哦。”涂一乐轻蔑说道:“待回到京都,你去圣上面前请罪便是。”
“你、我……,若是请罪,你同样会获罪。”
涂一乐全然不在乎旁人听见,高声大吼起来:
“药渣子把你脑袋熏坏了不成?你觉得,太后和皇上会因此事将我治罪?”
卢仲阳闻言,身体为之一震。
的确。
涂一乐行贪墨之事,皇室全然不予理会。
此等诈伤之事,更不能奈何他分毫。
卢仲阳左思右想,深知是气昏了头。
涂一乐奋不顾身,亲临疫地。
而他卢仲阳,又有什么资格去记恨?
他想明白一切,反倒觉得后怕。
“涂相,老夫昏聩,莫要听我胡言乱语。”
涂一乐长叹一口气,看来还不算是老糊涂。
他此时走出马车,极为平静看向卢仲阳: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做好分内之事。点名要你来,并非是什么惩罚。而是因为你的医术,百姓们需要你,凌云需要你,大奉需要你。论权谋你不如我,论医术我远不如你。发挥自己所长,好好造福百姓、建功立业吧。”
“涂相教导的是,老夫谨记,定当竭尽所能。”
卢仲阳重重一拜,全然不在乎涂一乐年纪尚轻。
涂一乐望着卢仲阳离去背影,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不知不觉中,竟然给卢院使进行心理建设?
若是有人这般与涂一乐讲话,那他定然会大骂斥责。
但还好,看来,卢仲阳很是受用。
涂一乐终于闹得清闲,回到马车之中。
悠闲躺下,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直至夜幕降临。
淳妁等人来到马车旁,却没人去唤醒涂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