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的话让耶律敬德一亮,“老师…”
铁面自顾自说道:
“陛下登基之时,手无半点权,却有鸿鹄之志,臣这才全力追随…”
“两年后,陛下亲政,太后仍握大权,皇族部众才堪百万,兵不过二十万,他们不闻帝令,只尊太后令…”
“七部听调不听宣,拥兵自重,视皇命如无物,肆意争斗吞并中小部族,陛下政令不出这皇极殿!”
“二十多年过去了…皇族所属部族部众近八百万,兵八十万,萧,拓拔,伽蓝部俯首为陛下驱,陛下雄视天下…”
“此时之局势,能差过亲政之局面么?曾经手无半点权却有鸿鹄志,而今亲握八十万兵,驱四部再将百万兵,陛下却怕了?”
耶律敬德热血沸腾,顿时站起来,“是朕糊涂了,朕握大义,驱四部,握百万兵,何惧异心之辈,何惧雪蛮,何惧他秦燕!”
说着躬身向铁面行礼,“是朕糊涂了,多谢老师开导!”
铁面侧身半受其礼,“陛下只不过连日气火攻心,一时无法冷静罢了…”
耶律敬德闻言,点了点铁面,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
安阳为秦王世子,秦燕合流对于耶律敬德和铁面也只是多了一个隐患而已,需防但尚不必太过担忧…
但此消息却在中原诸侯炸开了锅,中州接壤云州,自然是第一个收到消息。
中州,大穆帝都,未央宫。
皇帝拿着一份探报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殿下一众文武低着头,就知道皇帝是怒极而笑。
皇帝怒笑了好大一会,一捏探报,猛的丢在大殿下,随即猛的怒扫帝座案牍,奏表公文散落一地,胸膛快速起伏,怒气呼呼而出…
“乱臣贼子!!竟,欺朕如此多年!!”
殿下,一众文武大臣低着头大气不出。
皇帝青年鬓发半白,来回走了两步,猛的一脚踹在侍候在一旁的大宦侍魏忠保身上,魏忠保扑通一声顺势跪倒在地,伏地触头…
皇帝没有理会,通红的双眼看向绣衣卫大都督卓远,喝道:
“卓远!魏忠保!当年,尔等参与围杀李政归来,斩钉截铁的告知朕,秦王世子没了,那尔等来告诉朕,安贼是何人?啊?”
“臣…”卓远快速跪倒在地,苦笑不已,一时竟好似无话可说。
谁能想到,安阳居然是秦王世子!
天意弄人啊!
“怎么?无话可说?那,朕来替尔等说…”
“当初鼓动朕刺秦的是尔等,王高二贼,吴淞上蹿下跳,联络满朝文武,尔等默许,参与其中!”
“而后李政听调不听宣,吴淞紧跟其后,拥兵自重,没两年,王高二贼也给朕来了一场帝都兵变,朕差点就埋骨这未央宫下…”
“这,朕都忍了,尔等斩钉截铁的告诉朕,秦王世子没了,那你告诉朕,当初安贼如何出现在定北军中?”
“都说你绣衣卫是朕的眼睛,监察天下无不知之事,难道就是这般监察天下的吗?”
“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居然进入了朕的军中,你绣衣卫莫非不知?还是不想让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