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姜清染怎么就忘记了塞雅作为西域特意挑选出来为恒亲王做妾的女人,哪能什么都不会?甚至西域那些特色,怕是她自己做的,还出挑呢!
“好。等你治好病,就让你离去。”
姜清染安顿了下人来塞雅的院落里重新收拾,又安排了下人好好照顾她,才安心离去。
这一夜姜清染躺在床上,恒亲王此番出去同圣上商讨国事,怕是又到凌晨,故而没有回府。
明日就是凌王的流放之日了,京中都在传凌王被流放到海岛之上,怕是比那山上更让人绝望。
毕竟若是上了海岛,船如果回来,凌王怕是再也回不来,何况岛上的原住民个个野蛮,凌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姜清染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穿上了绿色对肩褙子,跑到豆蔻的床边问:
“豆蔻,你可知凌王流放的岛,叫什么名字?”
豆蔻顺眼惺忪:
“好像是……平潭岛吧。这岛我们宣治从未到过,故而更令人害怕呢。”
说着,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平潭岛……”
姜清染喃喃,她猜的果然不错!
平潭岛,就是上一辈子,也是现在提举市舶司所在之岛屿,当初这个岛很庞大,可是宣治人向来都是小心谨慎的,所以没有人敢去碰运气,当初敦亲王是第一个让提举市舶司通过管理海域而上平潭岛的。
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平潭岛如此庞大,而且丰饶富裕,其中原住民也少,有一个几乎不成型的几万人小国度。
当初敦亲王直接派兵马屠戮了平潭岛,如果愿意充军也可,这个岛又恰好没有人来过,刚好物资又那样丰饶,离宣治又那么近,恰好是他反叛的资本!
可以说,上一辈子敦亲王是一个愈发加大的火药桶,如果没有平潭岛这个火星子,他很难点燃。
如今怕是敦亲王都还没有找到平潭岛,可是恒亲王和圣上竟然已经商议让凌王殿下去了平潭岛,那事情,是不是就很容易改变了?
不知何时姜清染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豆蔻那张笑嘻嘻的脸庞:
“王妃,该起床了,过会凌王就要走了,若是凌王妃出现,到时候还需要王妃您来保护她呢。”
姜清染淡淡嗯了一声,穿上衣服。
寒风卷着枯叶在朱雀大街上打着旋儿,凌王镣铐上的铁链拖过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安然孕肚已经稍显,却仍旧义无反顾走过去,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姜清染第一次见她时候的锦衣华服,她的绣鞋踩过满地烂菜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叛国贼!“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臭鸡蛋砸在凌王肩头,蛋黄顺着囚衣流下来。
姜清染站在街边茶楼的二楼,看见沈安然下意识伸手去擦凌王身上的脏污,却被凌王轻轻推开。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沈安然咬着唇摇头,眼泪砸在他手铐上。
“让开!让开!“
礼部侍郎带着一队衙役挤开人群,“奉旨押送要犯,闲杂人等回避!“
他故意用马鞭挑起凌王的下巴,“凌王殿下,哦不,现在该叫您罪人徐璟了。这身囚衣可还合身?“
姜清染攥紧了窗棂。她记得去年上元节,凌王还在这条街上与民同乐,那时他穿着月白色锦袍,与沈安然共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