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比剧院,果然名不虚传。”伊娃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的景色,挑了挑眉,“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你知道的,坐在礼车里看出去,感受和平常很不一样。”
“更震撼了?”
“不,是更花哨了。”伊娃笑着指了指剧院前铺开的红地毯——奥斯卡特有的“学院红”,比勃垦第红更鲜艳,也更夺目,一眼望过去,长到仿佛望不见尽头。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意味,苏灵溪和阮棠相视一笑。
虽说是首次征战奥斯卡,但苏灵溪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紧张情绪,时不时还能分出心思照顾车内另外两位以亲友身份陪同她出席的女士。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她首次入围奥斯卡即获得了提名,否则她自己能不能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把邀请函送给别人。
“据我所知,乔安娜好像直接缺席了奥斯卡提名午宴。”这辆车上全都是自己人,伊娃聊起天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走红毯——如果再缺席一次的话,那群老会员说不定会在暗地里记恨上她。”
聊起这个话题,阮棠唇角的笑淡了点,“的确有可能,不过我想那群人的喜恶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闯荡好莱坞的时间要比苏灵溪早上十几年,那个时候,奥斯卡评委的思想比现在更保守,只要是道德层面有瑕疵的女角色,都不可能获奖——这一条潜规则直至十年前才正式打破,也因为这一点,阮棠始终不太喜欢那群热衷于对女角色评头论足的老白男。
“听说她上个月底就去了瑞士的疗养院,现在应该正在接受治疗中吧。”
苏灵溪拨了拨耳环,随口说道。
事实上,比起事故刚发生的那几天,她现在对乔安娜本人的不满已经消散了大半。
反正她该报的仇都报了,真正害她的人都被送上了法庭,判处结果也都是终身监禁,他们的后半辈子只能待在监狱里,老老实实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至于乔安娜,警察查了这么多天也没查出来她在这件事里做的手脚,想必确实不是主谋,她也就没必要再对她耿耿于怀。
不过……
突然聊到这些事,苏灵溪的思绪不由自主被另一件事所牵动:自从她受伤之后,凯文.考恩对待她的态度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先是主动邀请她去私人岛屿休养养病,紧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一步向洛杉矶警局施压,事后也没有趁机跟她签什么不平等条约,反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很确信这不是因为她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产生的错觉。
也许,是她不小心忽略了某些细节?还是给出了什么错误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