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父亲弗朗西斯.科波拉,索菲亚从不以史诗般磅礴的叙事取胜,而是更善于拍摄女性视角的电影,故事情节往往有着契诃夫式的伤感,能够将细腻的情绪表达以及女性欲望刻画得十分到位。
苏灵溪了解过她的作品,但非常神奇的是,尽管拥有格蕾塔.米伦和梅丽尔.诺顿这两位共同好友,她和这位导演的私人关系还是仅仅停留在彼此认识的程度。
“我觉得目前情况还很难说,但组委会今天的安排想必另有用意。”苏灵溪谨慎地说。
总的来说,在18部入围金棕榈的主竞赛影片中,《面纱》作为好莱坞影片,明显有着自己的优势,但问题是,它对标的对手是同样占有优势的《冬日》。
抛开这位欧洲导演本身的国籍优势不谈,这部描述一个退休演员在寒冬时节的安纳托利亚经营旅馆,并与他的家人、客人以及当地居民之间发生矛盾的文艺片本身就是一部佳作,影片中大段大段有关哲学、社会、宗教的对白,深刻探讨了人性与世界的关联,细碎和生活化的同时,也利用拍摄地奇骏的自然风光给观众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视觉享受。
更不用说《冬日》的导演克劳德.皮寇利本人还是在法国电影界颇有名气的电影导演,欧洲的影评人对他会有天然的亲近感。
这就跟索菲亚.科波拉作为评委却愿意私底下跟她们传消息是一个道理——同国籍的人们在国际电影节上总是会自发地站到一起。
“我承认,克劳德.皮寇利的优势的确不小,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格蕾塔挑了挑眉,深邃的眉眼散发出凌冽的美感,“今年的评审团成员和往年可不太一样。”
在大多数情况下,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人数会维持在7-9人左右,但今年的评审团尽管有9人之多,却一共只有2位欧洲评委,甚至其中连一个法国人都没有。
欧洲评委人数锐减,来自美国的评委人数却增加到了3人——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实则也意味着某种讯号。
“看样子,今年的奖项竞争也许会非常激烈。”显而易见的是,特蕾西也捕捉到了这种讯号。
“没办法,金棕榈毕竟是全场最大的奖项,哪一年的竞争不激烈?”苏灵溪摊了摊手。
事实上,在飞来戛纳参加开幕式之前,苏灵溪有考虑过要不要想办法公关最佳女主角的奖项。
她提前看过《面纱》的成片,以她在影片中的表演水平,想要竞争这个奖项不是很困难,困难的是以过分年轻的年纪和资历二封戛纳影后。
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没有操作空间,只不过苏灵溪并不想把自己的片酬和珍贵的人脉花在一座戛纳奖杯上——说到底,戛纳影后在全球的含金量是不如奥斯卡的,她既然已经拿到了代表最顶级表演奖项的小金人,就没必要再为了一个电影节奖项大费周章。
这种做法并不值得。
至于公关金棕榈,其实是格蕾塔的决定。
金棕榈毕竟是戛纳电影节最重要的奖项,如果《面纱》真的能够拿到金棕榈奖,那么明年就有很大可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提名——去年的《海伦娜夫人》勉强止步于提名,这一点始终让格蕾塔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