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日军的火力更加密集，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仿佛死神在低语。张铁山冲上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怒吼道：“昊天！你冷静点！你这样只会白白送死！”
李昊天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眼中布满了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死死盯着苏婉清倒下的方向，声音嘶哑而破碎：“我不能丢下她……我不能……”
张铁山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悲戚，但他依旧死死按住李昊天，低声道：“昊天，婉清是为了救你才冲出来的。她不想你死！你不能辜负她的牺牲！”
李昊天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苏婉清最后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温柔，她的坚定。他的心仿佛被一把钝刀来回切割，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撤退！所有人撤退！”张铁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抗日志士们迅速朝着预定的撤退路线撤离。李昊天被张铁山强行拖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回到安全地点后，李昊天的身体依旧在颤抖。他坐在角落里，双手抱住头，仿佛要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张铁山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昊天，婉清她……不会希望你这样。”
李昊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让她留下来，她就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张铁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这是战争，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信仰和希望而战。婉清选择了她的路，她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你。”
李昊天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无尽的痛苦：“可是……可是我答应过要保护她的……我答应过的……”
张铁山沉默了片刻，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昊天，婉清的牺牲不能白费。我们必须继续战斗，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李昊天的拳头再次攥紧，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火焰。他知道，苏婉清不会希望他沉沦在悲痛中。她的牺牲，是为了让他继续前行。
“我们一定会赢。”李昊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誓一般，“婉清，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夜风依旧在吹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李昊天站在高处，望着远方的南京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前方的路依旧艰难，但他不会停下脚步。
苏婉清的牺牲，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成为了他继续战斗的动力。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坚定，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
“婉清，等我。”李昊天低声呢喃，仿佛在对远方的她许下承诺。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李昊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朝着下一个战场前进。他的步伐坚定而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