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倏”的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其中一只金盆。
刹那间,受到重击的金盆猛地向一侧倾斜过去,里面的清水倾洒而出,溅湿了一地。
刘正风见状,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嵩山大嵩阳手费彬,此刻他高举着一面绣有五岳图案的令旗,气势汹汹。
见到来人竟是费彬,方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但这种惊讶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近年来,华山派凭借着朝廷的支持迅猛发展,势力日益壮大,在江湖中的地位与日俱增。
因此,极少有江湖人士胆敢不卖华山派的面子。而如今,嵩山派竟敢公然前来挑衅,实在令人费解。
尤其是刘正风早已投靠了权势滔天的铁胆神侯,按常理来说,嵩山派应该有所忌惮才对。
可眼下的情形显然并非如此,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呢?或者嵩山派后面也有人,方林暗自思忖着,决定先按兵不动,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
站在一旁的护龙山庄的那两位高手也是一脸淡定,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费彬走到刘正风身前不远处停下脚步,大声说道:“刘正风,我奉五岳剑派盟主之命,特来通知你暂且延缓金盆洗手之事。”
刘正风冷哼一声道:“哦?我是否退出江湖是我衡山派内部之事吧,不知左盟主为何要横插一手呢?”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人,毫不退缩。
费彬皮笑肉不笑道:“刘师兄莫要误会,衡山派内部事务自然由你们自行处理。嵩山派不会插手,但您今日金盆洗手一事,可并非单纯属于衡山派自家之事啊。”
站在费彬身后的托塔手丁勉向前一步,怒喝道:“刘正风,休要在此装糊涂!你与那魔教暗中勾结,心怀不轨。
如今更是借金盆洗手之名企图蒙混过关、脱离众人视线,说说吧,你到底跟魔教在谋划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刘正风气得脸色发青,大声反驳道:“丁师兄,说话可要讲证据!我刘某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你这般信口雌黄想要污蔑于我,甚至还妄图抹黑整个衡山派,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结交魔教,可有真凭实据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费彬阴恻恻地一笑,说道:“刘师弟,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苦苦挣扎呢?你作为成名已久的人物,敢做不担当可不是应该有的风范,而且嘿嘿……来人,带上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只见一群嵩山派弟子押着刘正风的家眷以及门下弟子走了过来,将他们五花大绑地推至人前。
就在这时,一直隐匿在暗处观察局势的方林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原来是魔教的曲阳来了。
然而此时曲阳万万不可出事,因为其尚有重要作用。正当方林准备挺身而出之际,却瞧见一道倩影抢先一步跃出人群,正是上官海棠。
只见上官海棠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对着费彬怒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识相的话,立刻就把人给本小姐放了!
你如今竟敢公然胁迫朝廷命官,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过吗?莫不是觉得自己有好几个脑袋,可以随便砍!”
那费彬在江湖之中,好歹也是声名赫赫、威震一方的人物。
然而,他这点威名和势力在强大的朝廷跟前,却显得微不足道,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此时,只听得费彬身后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冷笑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东厂客卿落菊生。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上官大人,你们护龙山庄还真是清闲得很呐!想不到,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刘正风,居然能够劳动您和另外一位密探大驾光临。啧啧啧……”
上官海棠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哟呵,我当是何方神圣呢,原来是你这只曹正淳的狗!怎么,像你这样的窝囊废今日也敢冒头露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