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个身材矮小一身酒气的汉子“啪”地重重一拍桌子,在梁山酒楼那熙熙攘攘的大厅中大声叫嚷着,声音尖锐且带着几分蛮横。他满脸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不过是吃了几个菜人罢了,这又算得了什么!这年头,日子艰难,连观音土都吃不上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能有口肉下肚,保住这条命才是顶要紧的事儿!你们这群没见识的家伙,懂个啥!那用人心肝做的醒酒汤,滋味才叫一个鲜美酥软,让人回味无穷!”
“这人咋回事啊?梁山向来广纳豪杰,还有往外赶人的时候?”一位食客放下手中的碗筷,满脸疑惑地看向同伴,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解。
“你没听他说嘛,这家伙吃人呐!梁山那位郎君自有底线,自然不会收留这种人。瞧他这样子,怕是吃人都吃成习惯了,这种嗜杀成性的人,梁山怎么可能要他?”另一位食客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回应道,一边说还一边警惕地看了看那矮子,仿佛生怕被他听到。
“你们说什么?”那矮子耳朵一动,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黄光,犹如饿狼一般,面目狰狞,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狠劲儿。
还没等这矮子继续撒野,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踏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就听见一个青年汉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王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梁山的地盘上吃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追!追!追!”王英双眼圆睁,猛地将手中钢刀往上一亮,扯着嗓子嘶吼道,“老爷我又不是那任人拿捏的窑姐儿,你祝龙凭啥像条疯狗似的,在老子屁股后头咬着不放!”
“就凭你吃的是俺祝家庄的庄客!”祝龙怒目而视,脸上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他大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蹬,如同一道黑色猛虎般,挺枪朝着王英直刺而去。
“队正小心!”后方的兵卒见状,脸色瞬间一变,猛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高声惊呼。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王英哪会傻到跟人正面硬磕,一瞅见祝龙那气势汹汹、如猛虎扑食般冲来的架势,他那贼溜溜的眼角瞬间勾起一抹如狐狸般的冷笑。就在祝龙刚抬起脚掌、向前猛跨的一刹那,他像变戏法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个石灰包,紧接着手臂猛力一挥,那石灰包便如白色的恶浪,朝着祝龙劈头盖脸地汹涌而去。
刹那间,一阵白烟弥漫开来,好似一层厚厚的浓雾,将祝龙笼罩其中。祝龙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刺鼻的石灰味呛得他连连咳嗽,眼中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他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往后退去,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队正,我们追了这矮子好几次,每次都被他用这石灰包给逃了!”一名小兵满脸沮丧,垂头丧气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懊恼。
“这该死的矮子!”祝龙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王英生吞活剥。
王英跑出数里地远,寻了处避风的所在,兀自喘气!
王英撒开腿狂奔出数里地,直到寻着一处避风处,他这才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活像一只破风箱。他抬起头,四处打量,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该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