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上用金线精心绣制而成的螭龙竟好似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对着他张牙舞爪,模样甚是狰狞恐怖。
徽宗坐在御座上,一只手轻轻揉着眉心,目光悠悠望向殿外。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昨夜,暗卫向他呈上了一份密报:原本要送往京城的六百里加急塘报,竟然在陈桥驿被人中途拦截!更令人震惊的是,负责送信的驿卒也惨遭毒手,其尸首于今晨被发现漂浮在汴河下游。
想到此处,徽宗心中已然有了一番盘算。呼延灼兵败梁山无疑,这阉奴不想承担责任,竟把兵败责任转嫁到徐宁叛逃事情上,真是其心可诛。
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重新落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童贯身上,不紧不慢开口说道:“童枢密啊,朕见你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英勇无畏,实在是难能可贵。
如今梁山贼寇猖獗,扰得百姓不得安宁。朕就命你率领捧日军前去征讨梁山,务必将那些反贼一举剿灭,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不知童枢密意下如何?”
徽宗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落在下方跪地谢恩的童贯身上。见童贯嘴角微微抽搐着,似乎极力想要掩饰内心情绪波动,但却未能完全成功。
徽宗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笑意。他深知这童贯乃是一个贪婪无度之人,如今得了赏赐,领兵出征,想必心里正暗自窃喜呢。
更让徽宗觉得有趣的是,这童贯恐怕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赏赐给徐宁那件雁翎甲,其内里衬布所用之料是来自江南进贡的珍贵鲛绡纱!不是别的……
暮色逐渐笼罩着整个宫廷,最后一抹余晖悄然消失于宫墙之后,童贯乘坐的那顶八抬大轿缓缓停在了太尉府角门前。
此时,太尉高俅正悠然自得坐在书房内,手中把玩着从所谓徐家祖坟中挖出来的那块鎏金虎符。
正当高俅沉浸在怎么人不知鬼不觉栽赃陷害徐宁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管家过来禀报:“老爷,童枢密使到了!”
高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将手中的虎符轻轻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于飞已经是第二次登门拜访高祥了,但不巧的是,高府门子说他家老爷又不在府里,说一大早就去了值房公干。
“怎么回事?连续两天都不在家,他不是个闲散官员吗?怎会如此忙碌呢?”于飞手里拿着郭林给他的预算文书,不得已,只能再次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