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瓶椰子水喝完后,才继续说道:“我爸告诉我,我妈因为卵巢早衰,没办法自然受孕,所以打算做试管婴儿。
手术是在我姨妈的医院里做的,当时负责的那个医生发现,我妈身体里根本取不出合格的卵子,没办法做试管,在跟我妈说之前,先去告诉了我姨妈。
姨妈怕她伤心,就让医生瞒着我妈,取了她自己的卵子冒充是从我妈身体时取出来的,这才有了我。
我知道了之后又高兴又怨恨,我一直希望姨妈就是我妈,那我就可以过上和表姐一样的生活了。
但是又觉得老天不公平,明明都是同一个妈妈,凭什么我得在小县城里过穷日子,表姐就能跟在姨妈身边过好日子。
我爸说让我忍忍,等表姐出嫁后就好了,只要我一直守在姨妈身边,她会想办法给我准备嫁妆,要是能让姨妈和姨父离婚,那姨妈能分走一半财产,我自然有办法让她把遗产都给我。
好不容易表姐上了大学,以后可能都不回家了,结果姨妈居然怀孕了!”
邓思思突然开始有些颠狂,话说得明些语无伦次:“怀孕了还怎么离婚啊!再生个儿子的话,这个家里哪还有我的位置?她怎么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呢?都那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要生孩子?”
警察这时问她,“所以让你姨妈流产的计划是你爸教给你的?”
邓思思抬头看着警察,“不是,我爸他不会教我这些,他只是告诉我,除非我姨妈流产,否则我不可能再从她那儿得到应得那份财产了。
都是她的血脉,凭什么我不能继承她的财产。”
我爸气得拳头握得紧紧的,“邓新荣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教女儿算计我们家,断交!必须和他家断交!”
警察循循善诱:“那害你姨妈流产的办法是谁教你的?很明显在餐厅安排人下药,凭你是做不到的,如果你硬要担下这个责任,会被判得很重。
如果是别人做的,那就不一样了,你怀着孕,甚至可能都不会坐牢。”
说到这儿,邓思思不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是陆元青,我把这些事都跟陆元青说了,他说他有办法,他先是让我在我爸亲戚家里找个靠得住,能听话的女人来夏家当保姆。
鞋子的底都是何姨做的,每天晚上她会拿一双鞋回房间用一个东西把鞋底打磨平。
餐厅那边下药的事也都是陆元青安排的,我不知道他是让谁去做的,钱也是他给我的,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她这时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审讯椅里,喃喃自语道:“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以为他心里有我,可是他为什么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呢?”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是技术科的人,“冯队,邓思思微信里的那个人信息查到了,登记的手机号不在陆元青名下,而是一个叫韩永健的人,这个人公安系统里有记录,没犯过什么大事儿,但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之类的记录有不少。”
邓思思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韩永健,这个微信号是我和陆元青当面扫码加的好友。
他、他还说,这个微信号是他专门用来和我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