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查清布泰之死背后的真相,是眼下当务之急。
则娅是第一个来的,许是得知了布泰的死讯,她今日没有再穿颜色亮丽的抹胸纱裙,而是一身素色回纥袍服,将曼妙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模像样掉了几滴眼泪,不过,瞧着很假就是了。
崔阑奉长公主之名,带着郑英等西苑的一干手下,将各国使团归拢集中到两个营帐里,男女分开看管。
与此同时,萧承昭的亲卫也到了,姐弟俩想到了一处,真相未明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为免再发生同样的意外,集中到一处,是最稳妥的做法。又叫亲卫严守皇家猎场各处出入口,加强巡逻及守备力量,若发现可疑人员,一律拿下。
各国使团虽有微词,但也不敢违抗,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怕,不仅怕死,还怕布泰的死牵连到他们头上。
安排好一应事宜,萧月卿和崔阑才到萧承昭营帐里一同议事。
崔阑率先开口,“陛下,臣已让人快马回京,去请仵作及大理寺来。”
“好。这事阿姐怎么看?”萧承昭问。
“眼下还不好说,但咱们自己人不大可能,斡亦赫此来大邕的目的已达到,瓦剌在北,回纥在西,他犯不着掺和这事,所以瓦剌也不大可能。”萧月卿道。
“那剩下的,便是乌掖、迦兰和回纥自己了。”
“陛下,西苑的人原本就善刺探各路消息,日前在使团营帐那边,听了不少闲话。都说这位则娅公主,在西边几个小国之间,艳名远播,有不少权贵拜倒在她裙下,利用这手段,叫那些男人助益于她,倒是做了不少事,这才入了老国君的眼。布泰与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回纥国君子女众多,则娅母妃是奴隶出身,连带着则娅也被布泰欺压多年,说她不恨布泰,很难叫人信服。”
崔阑把自己这边探听到的消息说了。
萧承昭接话,“这么说,则娅确实有因为一直与布泰不睦,痛下杀手的动机。但是,布泰身量高大,则娅毕竟是女子,要想将他放倒,再割开头颅,并非易事。”
“确实,昭儿说的,也是我所疑虑的。则娅既然已经隐忍布泰多年,为何偏偏选择在此时动手,挑起两国争端,对她有什么好处?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杀了布泰的假设之上。”
萧月卿想了想,问,“乌掖和迦兰那边呢?可有什么异样?”
崔阑道,“微臣一直叫西苑的人暗中盯着,除了昨日与众人一同外出狩猎,并无异样。”
“昨夜下雨时呢?”萧月卿又问。
“当时天色已晚,见众人各自回了营帐,外头雨又一直下个不停,除了值夜的侍卫,其余人手都撤了回来。”说到此处,崔阑也有些愧疚,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抓住这个时机行凶的。
“是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崔阑也没什么可说的,差事办不好,领罚便是,没得叫殿下在亲弟弟面前难做。
萧承昭摆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外邦之间有些小的摩擦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闹出了人命,死得还不是普通人。”
萧月卿扯了扯崔阑衣裳,叫他起来。又对萧承昭道,“崔阑去看了现场和布泰尸首,说是杀人手法十分干脆狠辣,你这边也该加派人手,叫他们警醒些才是。”
“阿姐不必担忧,已经叫他们增强护卫和兵力了。”又对崔阑道,“你不必凡事亲力亲为,有事交给底下人去做便是,务必跟在阿姐身边,寸步不离护好她。”
“臣遵旨。”
再多的,还得等仵作来验尸,大理寺一干人等勘验现场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