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萧月卿点头。
直至月上中天,崔阑才被郑英架着从前院送回来,到了内院门口,自有内侍上前接手。郑英作为外男,便只能到这儿了。
内侍一左一右架着人,往里没走几步,崔阑就直起身子,步履从容不迫,哪里还有先前半点儿醉酒的样子。
“行了,都下去领赏吧。”他摆了摆手,心情十分不错。
两人并院里其他人自是谢过,又说恭贺驸马公主大婚之喜,才都退了下去。
萧月卿半睡半醒之际,就感觉自己腾的升到了半空中,睁眼一看,自己正被崔阑抱着,原来不是幻觉。
男人身上带着水汽,衣裳也换过一身,虽然还是大红色,想必是在浴房洗过了才来的,还能闻见呼吸间的淡淡酒意。
萧月卿被放到床褥上,就发觉这厮眼珠亮得惊人。
“你是醉了还是没醉?”
崔阑不答,只是唤她,“殿下……”,埋头在她肩窝里挨挨蹭蹭,温热的鼻息呼在颈间,带来酥麻痒意。
“殿下今日真好看。”
萧月卿想直起身子看他,未果。
濡湿的痒意爬上锁骨,一双手也不老实的探入寝衣,掌心的薄茧,粗粝的指腹,刮过某处,萧月卿突然就软了身子,闷哼出声。
崔阑像是被按下了某种神奇机关,反复作弄,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手不够用了,还要上嘴。
“你如今……几岁?……还要这个?”萧月卿说话断断续续。
“殿下,好香。”埋首吃了半晌,尤不满足,又转战别处。
“……够了。”萧月卿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连说话都费力。双手被人缚在头顶,像一尾干涸渴水的鱼。
空气里是黏腻的热,将人紧紧包裹,密不透风。
“殿下,夜还很长。”
饿了太久,凶兽一旦出笼,不吃干抹净,决不罢休。
红斗帐,合欢影。
心惊香玉颤,喘促乳莺低。虽生娇欲死,带笑不成啼。
婴孩小臂粗的龙凤红烛,灯影幢幢,仿佛在经历疾风骤雨,室内灯火摇曳,轻纱漫舞。
红烛泣泪,夜尽天明。
*
第二日萧月卿醒来,只觉浑身似要散架一般,动了动身子,似乎找不到自己腿在哪了。
只知外头天光大亮,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应是听到动静,崔阑从外头进来,萧月卿张口想骂,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干涩,如同老妪,一时又怒又气,玉白小脸涨得通红。
被崔阑扶着坐起来,一连喂下两杯温水,方能张口说话,“滚出去,不想见你。”
“殿下,别生气了,殿下这般好,微臣一时忍不住……”
萧月卿气得抢过他手里杯子,往地上砸,“本宫都说了不要,你有听进去一句半句么?叫倚梅画竹进来伺候。”
说罢,萧月卿挣动身子,牵扯到某处,又倒吸一口凉气。
这回崔阑不敢硬来了,轻轻把人放平躺下,掖好被角,灰溜溜出去叫人。
被角拥着下巴,萧月卿闷闷骂,“狗东西!”
倚梅画竹进来,瞧见自家殿下面带愠色,但眼角眉梢春意盎然,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颜色,一时不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又见地上有茶盏碎片,再结合方才驸马爷的神色,知道定是殿下恼了。
该说不说,昨夜要了两回热水,后头那回,可都卯时了。驸马爷真是的,也不知道悠着点儿。
两个丫头都还未嫁人,可该懂的都懂,只得脸颊红红,低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