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音连想都没多想,直接回答:“我心中只有我家夫君一人。那禁山魔幡呢?”
“我心中只有我家夫君一人”……妙音的这句话像破碎刀锋的乱刃,尖利地插入唐玉郎的心脏。一线哀弦,锋利地在他心上撕裂开去!
唐玉郎手拿玉扇往前方琉璃塔处一指,说道:“琉璃塔下间屋中就是,自己去看吧!”
程妙音确认:“此言当真?”
“必然是真。”唐玉郎。
张玄真传音来:“娘子,唐玉郎丹田处并无禁山魔幡。”张玄真又提醒道:“将魔幡从丹田中取出,放入屋中,再让娘子去取。如此大费周章,看来是陷阱无疑。”
程妙音却并未驻足,婀娜芳尘,莲步摇风,抬脚走向房间的同时,侧眼偷瞧,见唐玉郎停身不进,神色古怪,便便也猜到几分,暗中向张玄真传音道:“这筑基修为的富家公子,能掀起多大风浪?只要能找到幡旗的一丝线索,那也是此行最大收获,就进屋看看也无妨。”于是程妙音多加了小心,同时传音问道:“夫君?这房间多半有蹊跷。不过,妾身自觉可以应付,不到万不得已,夫君且继续隐匿,勿需现身。”
张玄真回:“娘子多加小心,我自会全力守护。”同时张玄真的神识一直伴随在程妙音身上,与其一同进屋。忽然张玄真对程妙音传音:“我感应到了禁山魔幡的气息了,就在此屋中。”
程妙音也放出神识寻找,同时传音回道:“我若见到魔幡,便立刻将其取过。”待程妙音一入房间,整个屋子外形如幻境溶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魔光法阵显现而出。头顶有八面阵旗,地上八个方向,也各有阵旗,金边红底,放出魔光如盖,将程妙音困在当中。而唐玉郎在屋外,琉璃塔最高处坐镇的正是唐玉郎的大姐唐秀凤,此刻正在塔中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布下伏魔困灵阵。唐玉郎在屋外,对程妙音高声说道:“程姑娘,我本无意如此,实在是程姑娘太难回心转意,我才出此下策,困住程姑娘。”
困于阵中的程妙音一回头,便看到屋中正前方便是禁山魔幡。现在程妙音和禁山魔幡之间,只隔着伏魔困灵阵了。近在咫尺。程妙音和张玄真正欲上前抢幡,那禁山魔幡却突然点点碎裂成无数流萤般的光点,从张玄真欲抓魔幡的手指之间穿过,飘向唐玉郎,又在其身前汇聚,隐没入丹田不见。
张玄真和程妙音皆吃了一惊,没想到禁山魔幡还有如此神通!
待唐玉郎将禁山魔幡收走,唐秀凤便催动法阵,伏魔困灵阵魔光大盛。魔阵紫色光罩嗡嗡作响,将程妙音困在其中,屋外雷电交加,珍珠雨点密密麻麻从空中砸下。
程妙音在伏魔困灵阵中,感觉到一阵一阵浪潮般冲击,直接撞向其神识。不过此刻程妙音头顶上的鸡血石金凤玉冠红光灼眼,道道灵光刺破魔阵青蓝魔雾,将伏魔困灵阵对神识的侵袭一波波挡下。
其实伏魔困灵阵的威能远远强过鸡血石金凤冠的抵挡之力,只不过唐秀凤的法力有限,无法发挥其十成威力,故而程妙音只是略微感觉到有异样,却不受其影响。
程妙音冷冷说道:“公子这是要囚禁我了吗?”
唐玉郎一惊:“你——?未被伏魔困灵阵迷住心智?!”接着又道:“我是被程姑娘逼到此地步的。”
“我如何逼你?”程妙音。
唐玉郎急急切说道:“程姑娘为何就不肯答应我?”
程妙音又打断了他,不厌其烦地纠正道:“是张程氏。”
唐玉郎疾步走到法阵外,满脸哀求之色:“今日程姑娘若答应我,我们今夜便拜堂成亲。我自会派人送十箱黄金给你夫君,让他不要再等。”
程妙音冷笑道:“哼哼……若我不答应呢?”
唐玉郎道:“程姑娘若不答应,你也无计可施。今日程姑娘必然走不脱。我已派家丁二十余人,将星晓院围了起来。程姑娘若不答应我,你家夫君便就此从世间消失。”
程妙音却毫无惊恐之色,只是又问了一遍:“唐公子真的不肯将那幡旗交于我吗?”
唐玉郎道:“程姑娘就完全不担心你夫君的安全?!我是否肯交出幡旗。那要看程姑娘是否愿意与我拜堂。咱们太和幽冥境之人就是如此坦荡。若爱,便直接娶在身边,再不分开……”唐玉郎还未言尽。突觉得天地倒悬,头痛欲裂,竟然仰面倒地昏厥过去。
紧接着砰一声轰响,困住程妙音的法阵,其上魔光犹如镜面破碎般,分崩离析,轰然碎裂。
张玄真出现在程妙音的身前。“娘子,可有受到惊吓?!”
程妙音:“原来是夫君出手了。”
伏魔困灵阵被张玄真硬生生破掉,布阵的唐秀风顿感体内气血翻涌,手捂胸口,险些呕出一口血来,气恼道:“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