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便停了下来。
澹台肆转头对身后的一众统领吩咐:“分出一队人马去救治百姓,再分出一队人马去搭建一处住所,不能让这些百姓幕天席地的睡在大街上。”
其中两个统领领命。
各自带上一队人马先行离开了。
澹台肆径直来到容辙住过的地方。
是个十分奢豪的宅院。
不过待了几天。
这弄的倒像是他自己的府邸一样了。
澹台肆挥挥手。
手下的人会意。
在这座宅子里四处搜寻着。
澹台肆打量着这地方。
想了想。
他来到书房。
看到书案上的纸笔。
拿着手中的悯生剑快步走过去。
离开京师那么久。
寄回去的信屈指可数。
这次那么久没给容浔寄信。
澹台肆都担心容浔是不是生气了。
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也不见他寄信过来。
想着。
澹台肆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浔儿,展信佳;为夫很是想念你,不知你可有想念我,昨夜我军破城门,将林州夺了回来,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这里遇到了谁.......”
他心里有许多话和容浔说。
不知不觉。
洋洋洒洒写满了好几张信纸。
就连唐久进来站了半天;
他也不曾察觉。
唐久十分有眼见力;
硬是等到澹台肆写完他才开口:“王爷,容辙逃脱了。”
澹台肆方笔的动作一顿。
抬眼望着唐久:“他的武艺并不高超,怎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属下无能。”
唐久先是抱拳给澹台肆行一礼。
才开口道:“有人暗中帮他,属下防不胜防。”
“可看清了是谁?”
“当时场面很是混乱,属下没看清楚,只知道那人的箭术十分厉害,差点,属下和手下的人便回不来了。”
“..........“
澹台肆沉默片刻。
打量着这间十分讲究的书房。
“不对劲........”
唐久听了有些疑惑。
“王爷,哪里不对劲?”
“本王总觉得,这次破城太过顺利了些,关键时刻又有高手护着容辙逃离,似乎,像是故意输给我们一般。”
澹台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唐久,你让人去守着那些重要的地方,尤其是主城门,万万不能松懈。”
“属下遵命——”
唐久下去后
澹台肆看了看手中的信。
小心的折起来揣在怀里。
林州城重新夺回。
但西江国的军队还未撤离。
在澹台肆带兵苦守林州的时候。
京师————
体元殿上。
赵忍冬站出来朗声道:“皇上,近日京师来了许多潭州的难民,臣斗胆提议,开设粥棚、修建住所,也让他们有个避风雨的地方。”
他说完。
澹台尧还未开口。
颜卓越便站出来反对。
“皇上不可,那潭州来的难民人数不少,此时正逢和西江国的战事,国库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去安置难民。”
“那按照左相大人的意思;”
赵忍冬冷着脸问颜卓越:“你要那些难民如何,活活饿死吗?”
颜卓越不回答赵忍冬的问题。
自顾自对澹台尧道:“皇上,既然慕侍郎已经去了潭州解决此事,臣以为,将那些难民重新赶回潭州即可,近日这些难民涌入京师,可是对京师的百姓带来了许多困扰。”
“嗯....颜相这提议不错,那就......”
“皇上不可——!”
赵忍冬跪在殿前。
打断澹台尧的话。
他强忍着悲愤的心情开口:“皇上,那些百姓是在潭州活不下去了,才不远万里来京师求一条生路,若此时将他们赶走,那在回潭州的路程中,一定会饿死很多人的。”
“那中丞大人要如何?”
赵忍冬一再和他作对。
澹台尧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气了。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国库紧张,不将那些难民赶走,那你要如何?”
“皇上,臣倒是有一计。”
赵忍冬说着看了看澹台尧。
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臣以为,眼下应该停止修建行宫,将多余的银钱拿去安置难民。”
..........
体元殿上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
澹台尧脸上的怒气渐渐变成了杀气。
他望着赵忍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好一会儿。
他缓缓开口:“中丞大人,是朕的事情重要?还是那帮难民的事情重要?”
“.......”
这实在是一个要命的问题。
朝中许多暗中支持赵忍冬的官员胆战心惊的暗暗看了赵忍冬一眼。
赵忍冬眯了眯眼睛。
开口一字一顿道:“百姓是江山之本,自然是百姓的事情更重要。”
他这话在仪元殿响起。
犹如一道雷炸起。
身后好几个大臣悄悄抬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心里也不停的嘀咕———
这中丞大人和宸王待久了。
这性子都和那位爷有几分像了。
他说这话,不是明摆着将皇上得罪了吗。
果不其然。
澹台尧将手边的竹简拿起来砸在赵忍冬身上。
“你竟敢对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赵忍冬被斥责。
依旧硬气:“皇上,臣说的是实话。”
“来人——!”
澹台尧扬声道:“赵忍冬以下犯上、不敬君主、言行荒谬,传朕旨意,将他囚禁在府中,无诏不得出!”
“皇上.....”
“慕琛!”
澹台尧冷冷望着慕琛。
“你儿子私自去潭州一事,朕还没有追究你的罪,你还敢求情?待他从潭州回来,朕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