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他转头对着朝露的方向。
“你起来吧,王爷不会责备你。”
“这...这....”
朝露不敢起身。
跪在地上直哆嗦。
澹台肆回握住容浔的手。
沉声道:“前些日子王妃中了毒,导致眼睛看不清东西,这段时日你们都要小心伺候。”
这话犹如在水塘中扔下了一块巨石。
惊得众人心里都起了一个大水花。
厅内的下人不敢多言。
齐声应了声是。
朝露更害怕了。
连连磕头请罪:“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请王妃责罚!”
“你何罪之有?”
容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起身吧朝露,许久不见了,我可不想一见面,你们就在我面前跪作一团。”
朝露惶恐看一眼澹台肆。
得到允许后。
才慌忙起身:“多谢王妃。”
说完,忙不迭站到角落。
容浔眯了眯眼睛。
发现眼前有许多模糊的影子在动来动去。
他不自觉捏了捏澹台肆的手:“他们在做什么?”
不等澹台肆说话。
多福便上前小心翼翼道:“王妃,奴才这就命人将这些菊花搬出去。”
“欸,别啊。”
容浔赶紧制止他们:“朝露辛苦搬进来的,就算我看不清楚,闻闻花香也是好的,做什么要搬走呢?”
“这.....”
多福下意识望向澹台肆;
澹台肆挥挥手:“依王妃的意思。”
“是。”
多福应下。
又让人将这些菊花搬到角落。
以免绊着王妃。
“累了吧。”
澹台肆将容浔扶起:“我先带你去房里休息会儿,晚些时候再用膳好吗?”
“好。”
容浔和澹台肆十指相扣。
又道:“文喜和朝露也一起来吧,我有许多话想问你们呢。”
被点到的二人相互看一下。
欣喜的应下:“是,王妃。”
走到熟悉的房间。
容浔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澹台肆扶着他坐在软榻上。
又拿来毯子盖在他身上。
“离开前大师特意交代了,你千万不能受寒,可要好好盖好。”
澹台肆一边整理一边道:“待明日我将商翟叫来,让他为你仔细诊治。”
“知道啦,这话你都说好多遍了。”
澹台肆不自觉笑:“怎么,嫌我烦了?”
“哪里啊,只是觉得阿肆现如今这样,嗯.....让我更喜欢了呢。”
“那你可得做好准备了。”
容浔仰头望着他的方向:“准备什么?”
“准备好以后会更加喜爱我。”
澹台肆俯身在容浔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在一旁伺候的朝露和文喜见了。
各自交换了个眼神。
脸上是由衷地笑;
王妃的眼睛虽看不清,但好在整个人看上去不错。
调情了一番。
容浔正打算躺一躺。
一股熟悉的香味却突然钻入他的鼻间。
是重阳糕的味道。
是了,重阳节才过。
眼下京师到处都是过节的热闹气氛。
听说晚上还要游街祭祀。
容浔突然想起了姝华。
这么热闹的日子,这丫头肯不会错过。
“阿肆,姝华呢,你不说是今晚有游街祭祀嘛,你把她接出来热闹热闹吧。”
“.......”
澹台肆为容浔倒水的动作僵住了。
心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排山倒海般。
几乎将他淹没。
文喜和朝露慌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生怕让容浔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
见澹台肆沉默。
容浔有些不安:“怎么不说话,是...姝华不能出宫吗?”
“.......不是。”
回想起无念对澹台肆说过的话————
容浔现在的身体状况。
绝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一旦大喜大悲过度,引发旧症,怕是会给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这样的情况下。
他怎么敢说实话。
澹台肆勉强扯出一抹笑;
但容浔却听出他话语中的颤抖;
“阿肆,姝华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你别多想。”
澹台肆清了清嗓音:“重阳节期间,皇家要举行祭祀,眼下宫中能代行此事的只有姝华,这些日子,她怕是不能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