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看到焕然一新的小花,朝谢宁一个劲磕头,谢宁赶紧扶起她。
姜氏道:“认识姑娘是我们小花的福气!”
府衙官老爷看谢宁亮的腰牌将军府,他可得罪不起,也跟着候在一边。
谢宁问道:“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案?”
官老爷:“下官无能,暂时未查到有用线索。”
谢宁:“那姜氏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官老爷:“关在这里比她回去还安全些,虽然四海赌坊被烧了,但是赌坊的东家和伙计们都在呢,这姜氏要是出去了,保不齐他们还得上门闹事,虽然在这里关着不自由,但好在安全,不是?”
官老爷说完觉得自己说的挺在理,盯着谢宁等她夸奖几句。
谢宁:“你说的也对。那小花先前怎么被人带走了。”
官老爷擦擦不存在的汗又补道:“小孩子到底不是收押的犯人,他们要强行带走,下官岂有不放人之理再说他们手里有这孩子父亲亲手写的卖身契。”
姜氏立马辩驳道:“那是他们逼的,不是我们自愿的!”
谢宁:“那小花现在怎么办?”
官老爷:“姑娘心善,府里应当也不缺这个孩子的一口吃食,好人做到底,姑娘就姑且将这孩子留在府里养些时日,等案子结了,姜氏释放了,再让她去接!”
到底是混官场的,这老油条就这么把皮球踢给了她,她不接还不行,毕竟有一个心善的帽子扣下来,不接不就不善了。
谢宁看向姜氏,姜氏立马又跪了下来:“谢姑娘,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是我现在实在没人找不到人可以接受小花,谢姑娘就当小花是个猫儿狗儿的给口饭吃就行!”
谢宁扶起她,摸着小花的头说道:“你跟她好好说说,孩子还是想亲娘的。”又对官老爷说道:“这案子你得尽快啊,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官老爷:“现在四海赌坊东家找不到,哪天的是又无人证,下官一时真是无从查起啊!下官也想早日结案呢,现下还要查四海赌坊走水之事。”
说着官老爷下意识看向眼前的姑娘,总觉得这姑娘跟这事脱不了关系了,小花前脚被人带走,他后脚就让人去将军府报信,再后来有人报官说看到两个姑娘进了赌坊,他派人去搜,结果人回来说什么也没发现,紧接着晚上赌坊就发生了走水之事,哪有那么巧。
谢宁注意到官老爷审视的目光,从容的与他对视。眼里不见丝毫波澜。
谢宁等在外间让姜氏母女多说会儿话,她也总不能日日都陪小花来府衙看她阿娘,小孩子第一次离开母亲,难免不习惯。她在旁边等着。姜氏叮嘱了小花几句,谢宁就带着小花离开。
出了府衙就碰到四海赌坊的那个管事,两人擦肩而过,管事只觉少女面熟,看向身边的女孩,豁然开朗。
也不进府衙了,转身向外走去,谢宁未曾走远,当然知道他已经认出了小花。
谢宁还未走出多远只见远处马车里,还是上次哪个中年男子往这边看了一眼,车夫就驾着马车离去。
谢宁也领着人往回走,想着说好了给吴世清改良毒药配方,就去了药铺。
刚下马车就见一戴着帷帽的小孩横冲直撞而来,谢宁堪堪稳住身形,后面又有几个同龄的孩子,紧随而来。
几个孩子看到带帷帽的孩子身边站着谢宁,只以为是他姐姐,纷纷跑远,一边跑一边喊:“小羊人,小羊人……”
谢宁怪异的看着那帮孩子,带帷帽的小孩向谢宁一行礼致歉道:“刚刚多有冒犯。”
谢宁看着他小大人模样不觉好笑的问道:“你家大人呢,怎么是你一个人。”
谢宁看他穿着,月白色锦袍,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佩,一看就是那家府上的小公子。
小孩说道:“我一个人出来走走。没带人。”
是啊,他如果带了人他就出不来了,他还是趁阿娘出门有事,自己偷偷跑出来了的。
小孩说完就往前走去,小花扯扯谢宁的衣袖,谢宁顺着看去,小孩走路别扭,一边走还一边在滴血。
谢宁开口喊道:“等等,小孩!你流血了!”
谢宁快步向前,小孩一只手捂住鼻子,一手垂着,谢宁拉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哎哟”小孩叫道。
谢宁只当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他。放开手道:“前面有个医馆,里面的大夫我认识,我带你去给你看一下。”
小孩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不必了,一会儿就好!”
谢宁:“你的腿怎么了?”
小孩道:“没事,刚刚摔的!”
小花跑了过来说道:“你别怕,姐姐是好人。”
小孩躲在帷帽里的脸赧然。
想了想小孩掀起帷幔,露出他不同的样貌,只见小孩眉清目秀,只是全身雪白,白发白眉。
白化病这对谢宁来说见的多了,没什么稀奇。
小孩见她神情无丝毫波澜,问道:“你不怕?”
谢宁好笑道:“你长得这样好看,我为何要怕?”
听了谢宁的话小孩惊诧不已,他还从未听说有人夸他好看的。
服侍他的下人小厮虽然当面不敢说可是背后,他知道他们把他当怪物一样。
还有阿爹和阿娘,阿爹十天半个月来看他一次,阿娘总是躲着偷偷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