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斋饭后,各回各的小院去了。
大丫鬟春花提议道:“小姐,后山的梅花应该开了,我们去后山采点梅雪回来给夫人煮茶。”
秋月也附议道:“昨日雪虽不大,但天冷应该没化,我们去踩点梅雪,夫人肯定喜欢。往年夫人来,咱们也总要去后山采点梅雪回来煮茶喝。”
谢宁为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大丫鬟很开心:“好,真是个贴心的大丫鬟。”
春花得意的对秋月挑挑眉,听到没姑娘夸她贴心呢!
谢宁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好吧,多穿点外面冷。”
春花给自家主子披上浅粉缎子狐狸毛领披风,戴上帽子,谢宁精致的小脸被藏的严严实实的,丫鬟们知道她怕冷,不给她捂严实了,这主估计半路撂挑子,不去后山了。
好在外面天还亮着,要不自家这主子,估计的上床了,猫冬说的就是她。一个冬天一半日子都躲在屋里。
三人来到后山梅林,果然梅花上还有残雪,黄色的花骨朵冻的晶莹剔透,白雪覆盖下暗香扑鼻,三人拎着瓦罐在梅林穿梭。
秋月:“小姐,这雪好香,夫人一定很喜欢。”
夫人自将军去后,每日煮茶种花,侍奉婆母尽职尽责,偶尔制香,自家小姐静时亦可似夫人那般,但多数时候她们小姐有自己的主张,比如最近酷爱制毒。
想到这里秋月不禁看向自家小姐,那张脸长得娇俏可人,灵动俏皮,可就是这性子也忒灵动了些。
起先谢宁拢着手等在旁边看两个丫鬟采。禁不住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着采雪的乐趣。
春花:“小姐,你看这朵梅雪好香,好大。”
秋月:“小姐,你看我这一朵,梅花也摘点吧,这半开的梅花最是香,夫人肯定喜欢。”
谢宁忍不住也伸出手去挑最美最香最好看的,结果越摘越有乐趣,越跑越远。
三人正在梅林里静静的采梅雪,不知不觉已经离寺庙的后门越来越远了。
三人丝毫未觉,沉浸于采梅雪的乐趣,三人手指都冻的通红,秋月把主子的手拿到自己嘴边哈着气给她取暖。
谢宁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抽回手:“我自己来,你的手也冻红了。”
春花警惕的说道:“小姐,你们可听到什么声音。”
三人不再言语,静穆片刻,隐约间听到兵器厮杀声,由远及近。
三人来不及逃离,只得猫着腰,找地方躲藏,毕竟寺庙后山这片,委实属于荒山野岭了,因为面积太大了。这里离寺庙后山山门已经很远了。
三人腿都蹲麻了,声音才将将默了。第一贴心大丫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
春花招呼着自家小姐上前,对这种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看热闹的劲头,谢宁是抵触的。因为她怕死,又怕鬼。
万一这帮人又杀回来,那自己好不容易穿来,又死了岂不冤枉,万一又看见死人,人家死状凄惨看了,岂不又是噩梦连连。
进退两难间,已经被两个丫头挟持着来到尸体旁边了,谢宁闭着眼说道:“把他们的脸都遮起来。”
对自家小姐这怪异的要求,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谢宁没听到声音又开口道:“死者为大,把他们脸遮起来。”
片刻后听见秋月说道:“小姐,他们都蒙着面的。”
谢宁这才睁开眼。
她就不懂这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走吧,我们回去吧!”
忽然,谢宁感觉脚脖子一紧,惊得瓦罐都掉到了地上,脚脖子被抓的紧紧的。谢宁挣都睁不开不开。
秋月安抚着自家小姐说道:“还有活的。”
谢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蹲下身给伤者把了脉:“还活着。”说着从袖袋里掏出各样的小瓷瓶。
谢宁:“把他衣服撕开。”
春花徒手撕了起来,划拉一声,整个锦袍全被她撕烂了,谢宁抬头迷茫的看着她:“我叫你撕开不是叫你拔光他!”不过这肉理着实不错。男子的前胸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
谢宁赶紧把止血散倒在伤口上,拿出锦帕给他按压住伤口,不一会儿血就浸透了帕子:“去再撕点布料来,血流的太多了,这帕子没用。”谢宁说完第一大丫鬟春花又准备撕男子锦袍。
谢宁一把拍掉她的手,:“换个人撕,万一没被杀死,被你把衣服撕了,在这野外冻死,岂不冤枉。”
谢宁严重怀疑,这丫头是看上人家的好皮囊了。
春花听了,悻悻地去撕了别的尸体的衣服。
谢宁帮男子简单包扎了一下,还不忘给他把衣服理好。春花这丫头太暴力了,衣不蔽体了。
谢宁脑仁疼,这有点不雅观了,有碍瞻仰,她想到万一人家家人收尸时的感受,虽然他蒙着面,看他穿着就知道定然是世家子弟,遗体告别时,他家人怎么想,谢宁深深鞠躬,致歉。
秋月看着远处说道:“小姐,来人了!”
谢宁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道:“赶紧走。”
天已经黑透了。
谢宁带着丫鬟们匆匆离去,三人走到,后山门口,突然,从墙头处跳下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挟持了谢宁。
谢宁颤着声音求饶:“好汉饶命,大侠饶命。”
越怕死越遇到要死的事,谢宁告诉自己以后还是别怕了,因为惧怕并不能避免。
黑衣人:“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