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瞥她一眼,淡淡说道:“你可有证据?”
张彩凤说道:“去年在民妇妹妹的及笄礼上,他借酒装疯,将民妇拉倒一间厢房内强要了民妇,事后他说过要娶民妇过门,却在去年年底他娶了知府家的二姑娘,去年十月民妇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他带民妇在县城小住了一段时日,日日给民妇喝的都是堕胎药,还骗民妇说是安胎药,致使民妇不能孕育自己的子嗣。”
谢宁笑道:“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那你也不可以打掉雁儿腹中胎儿?你没孩子别人也不能有?”
张彩凤嫉妒的面目全非,她被气昏了:“我不能生夫君的孩儿,她凭什么能?”
村长听的也是额头青筋暴起,这是要老李家绝后啊,还好王爷来了,给他们公道,为他们做主。
谢宁对她扭曲的三观真是无言以对,自己没有的别人也不没有,自己婚前失贞就是被人强抢要了,别人就是不贞不洁,上哪儿说理去。
监镇听到女儿的话也很愕然,去年他妹妹及笄也就这个时候的事,这么长时间她为什么没告诉他,还是认为他这个爹太过无能。
赵湛蹙眉问道:“可有人证?”
张彩凤沉思片刻道:“并无。”
赵湛又说道:“你既是告状就得有人证物证,你再仔细思索思索他可有遗漏什么关键证据?”
张彩凤道:“有,是一块他随身佩戴的玉佩,是他强抢民女时不慎遗落的。”
赵湛说道:“既如此明日你便将东西带好一起去县衙,本王明日也去。”
众人千恩万谢跪拜过后,赵湛带着谢宁、宋钰离开。
三人回到镇上,谢宁回了趟医馆,将事情经过跟老大夫说了一遍,老大夫摇着头唏嘘不已。
萧律在内间将二人的对话听了清清楚楚。
谢宁走进内间看到他眼眸灿灿的看过来笑道:“再过几日你便痊愈了。如果伤口不痛,你可以下来多走动走动,但暂时不宜练武。”
萧律注意到她的手指似有伤口,坐起身来问道:“你受伤了?”
谢宁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指笑道:“哦,一点小伤,你不说我都未曾察觉,你再晚点发现估计它就自我愈合了。”
萧律抿嘴笑道:“别的女子一点点伤都会大惊小怪生怕人家不知,你倒是不同。”
说着起身给她上药。
谢宁笑道:“再过几日这药铺里的药放哪儿,你是不是比我还熟了。”
萧律学着她的样子轻柔的给她吹拭伤口。
谢宁笑道:“不错,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萧律赧然一笑。
翌日天公不作美,飘飘洒洒一通暴雨,赵湛和宋钰冒雨去了县衙,谢宁没再跟过去。
县衙里
朱寡妇眼神空洞,虚弱无力的认了罪。
有赵湛在场作见证,王二妮和洪春根顺利的签了和离文书,李昌盛和张彩凤也顺利签了和离文书。
张彩凤状告王县令之子的事却陷入了僵局。
王衡绝不承认强抢一事,王衡辩解道:“我们二人初识是一见钟情,我没想到彩凤你竟然翻脸不认人?那玉佩明明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也有你赠与的贴身衣物为定情信物,那日情动,你将你的肚兜赠与了我。”
张彩凤惶恐的瞪大眼睛,眼中充满羞愤和怒意,大声呵斥道:“他说谎,分明就是他偷的,我没有赠与的他任何东西。”
王衡狡辩道:“女子的贴身衣物,如不是私下赠予,我一个外男怎能拿到。”
张彩凤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就是眼前这个外表仪表堂堂,内里却如蛇蝎一样的男人,害了她,毁了她一生,张彩凤脸上再也看不见往日骄傲的神情。
看着情绪激动,五官狰狞的张彩凤,王衡忽觉心中痛快,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昔日听说这雁门镇上张家有十女,其中三女最为骄傲,想他本是潇洒不羁的性子,还没见过哪位女子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他特意在她几次来城里时,制造偶遇,果真她如传说那般骄傲,那日在街上遇到有人调戏与她,他为之解围,竟被她一眼识破,调戏之人与他是一丘之貉,她竟没上套,这让她激起了自己的胜负欲,他誓要得到她,终于在她妹妹及笄时,她的监镇父亲为了巴结县令,下了帖子邀请县令夫人前去观礼,他随母前去,趁着醉酒之际将人拉入一处偏僻的厢房内。厢房内点了他早已准备好的催情香,两人一番云雨,事后她哭哭啼啼,他便觉得她也同寻常女子一般无异,甚是无趣,后来图个新鲜,两人又私会了几次,不曾想她竟拿怀孕一事做要挟要他退婚,那是知府家的二姑娘,那亲事哪是说退就退的,无奈之下他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将安胎药换成堕胎药,将人安置在县城住了一段时日,直到孩子彻底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