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凤笑道:“我自知我没有资格心疼,你也不用激我,我今日找你前来只是想问清此事。既事已了知,也无再叙旧情的必要,但我提醒你一句,谢姑娘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
王衡一把抱住她:“彩凤看出来了,既知我意,彩凤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不是我可以肖想的,但她可以想我啊。”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进她手里,诱惑道:“如你助我事成,我纳你进门。”
张彩凤满脸惧意的看着他,像是看个畜生,这么好的机会她得抓住,多好的复仇机会。
思及此,张彩凤默默收起那包药,放进袖袋里。
又回到了宴席。
众人酒过几巡,皆有些微醺。
一奴婢不慎撞翻谢宁的茶杯,将茶渍撒了谢宁满身,奴婢连忙趴地上磕头道:“姑娘饶命,奴婢这就领你去换衣裳。”
这让她想起诚王府一幕,谢宁笑笑站起身,随着奴婢而去厢房换衣裳。
在去厢房的路上,张彩凤追了上来,将谢宁拉至偏僻角落,与她换了外衫。
张彩凤语焉不详的叮嘱道:“谢姑娘就当帮我一次,待在这里暂时莫要出去,委屈姑娘了。”
谢宁想要问清楚,看她不愿多说,焦急的神情,终是忍住好奇,没有多问,笑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身影,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谢宁隐在暗处,看着男子进了厢房。
王衡推门进来,见到帐后那抹淡紫色身影,按耐不住的兴奋,搓着手端起桌上摆着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本来兴奋的劲头更是让他燥热难耐。
谢宁在偏僻处安静的等着,厢房内很快传出动静,小丫鬟飞速的跑到正厅大声喊道:“不好了,王公子闯进来谢姑娘换衣裙的厢房内,将门从内间锁上了。”
赵湛听的豁然站起身,大步向厢房而去。
厢房内传出旖旎呻吟之声,听的人面红耳赤,赵湛一脸怒色的拔出佩剑,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一把揪下床榻上的人,一剑斩断了他的子孙根。
男子痛苦的哀嚎,滚动着扭动身体,大声呼救:“爹,啊~”
赵湛撇过脸去,没敢去看床上衣冠不整的女子,满脸愤恨的想要一剑劈了那人。
谢宁听到动静,往这边走来,大声喊道:“阿湛。”
赵湛听着声音了转过头谢宁完完整整的站在门口,笑意晏晏的立在那里。
赵湛扔掉手中佩剑走到少女身边,仔仔细细将谢宁看了一遍,颤声问道:“你没事吧。”
刚刚真的是吓死他了,他真的会一剑刺死王衡。
谢宁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我在前面的亭子里。”
赵湛红着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再看向床上之人,女子散乱着头发,眼里俱是痛快之色。
张彩凤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理理发髻,走到谢宁跟前盈盈一拜:“多谢,谢姑娘成全。”
王县令走进来,看到儿子满手是血蜷缩在角落里,不远处正是他的作案工具。
王衡看见自己的子孙根,飞离自己的两腿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王县令再看看床上的女子,女子穿着淡紫色外衫正是谢宁那件。
跪倒在地颤声道:“犬子该死,犬子该死,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谢姑娘无事。”
县令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放声嚎哭指着张彩凤道:“你害我儿,都是你,对不对,你是故意的,你害我衡儿,呜呜呜,我要杀了你,你害我们王家断子绝孙,我要杀了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竟如此歹毒。你自己生不了孩子,竟然敢……”
王县令捂住妻子的嘴,跪地磕头说道:“王爷息怒,内子被气昏了头,言语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赵湛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男子,一脸嫌弃。
五公主走到谢宁身边,关切的问道:“阿宁,你没事吧。”
谢宁摇摇头笑道:“我没事。”
五公主……三哥刚刚的样子就跟谢宁溺水,大哥当时神情一样,好吓人。
谢逸也愤恨的看着晕倒在地的男子,关切的对谢宁问道:“阿宁,你没事吧?”
谢宁笑道:“没事,刚刚来的路上我崴了脚,张姑娘拿着我外衫过来给我换,让我在那边的亭子等。”
赵湛遮挡住王衡的身体,轻轻拉了拉谢宁,众人退出厢房。
张彩凤整理好衣裙,拢了拢发丝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今日弄脏了,谢姑娘的衣裙,来日必当赔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裙,给谢姑娘赔罪。”
谢宁笑着看了一眼赵湛,看他悄悄遮挡她的视线,不禁笑道:“倒也不必,一件衣裙而已。”
张彩凤含笑看着眼前两人,眼里俱是羡慕之意。
谢宁看着她的神情,再看看赵湛,哦,原来他今日也穿的淡紫色,谢宁倒是没注意。微微对她笑笑。
赵湛看向几人漠然说道:“既无事,我们就先回吧。”
王县令和监镇卑躬屈膝的将几人送出了府。
张彩凤嫌弃的看了一眼,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王衡,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让你重温旧梦,别以为她不知道,上次他也是给她下了药,夺去了她的贞操。
今日情景重现,旧梦重演,她也夺去了他至关重要的东西,她失去的他也别想有,钱郎,我终于为你报了仇,得知他对自己的心意。
她原本想要了结此生,随他而去,谁知被李昌盛所救,一来二往,她便起了安顿在李家村的念头,可是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对钱郎的愧疚之意。今日借王爷的手,斩断王衡的子孙根,也算是对钱郎在天之灵的一种慰藉。
赵湛几人回到驿站。五公主拉着谢宁去城楼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