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从武思君手中接过木剑,手腕轻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即眼神一凝,周身气息瞬间收紧,手腕微微发力,看似轻柔却又蕴含着无尽力量。
“唰”,一声清啸划破长空,似龙吟虎啸,手中那木剑如离弦之箭,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向着演武场边缘呼啸而去。
呯!瞬间,那木剑便跨越了百米距离,径直插入了场外的大青石中,只留下剑柄在外,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武植转过头,目光落在方金芝身上,可此时的方金芝,早已美目圆睁,嘴巴张得老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很明显,她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住了。在她的认知里,实在难以想象,这世间竟有人能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木剑,精准无误地插入百米开外坚硬无比的青石之中。
就连武植带来的史文恭、杜壆、酆泰等人,此刻也个个面色震惊。
此前,他们虽听闻其他将领提及自家大帅武艺超凡,堪称绝世。但自从武植身居高位后,便很少出手,所以他们一直没机会亲眼见识。
如今眼前的情景,令他们如梦初醒,彻底被自家大帅高深的武艺所震撼。
而旁边的武思君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与崇拜,望着武植高声喊道:“哇,叔叔好厉害!比母亲和金芝表姐厉害多了。”清脆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
听到武思君那清脆的声音,方金芝才缓缓回过神来。她再次打量着武植的面容,心中充满了震撼,未曾想到眼前之人竟身怀如此绝技。以此人的身手,在整个摩尼教当中都无人能够与之比肩。
“阁下到底是谁?以阁下的武艺,不可能在我圣教中默默无闻,为何我之前从未在圣教中听过阁下的名号?”方金芝顿时露出了警惕之色,望着武植询问道。
武植听闻此语,脸上的表情微微凝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暗自苦笑:本想小露一手,没承想用力过猛,如今反倒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弧度,对着方金芝说道:“金芝公主未听说过本人的名号不足为奇。本人是镇南元帅南下之后才被收为麾下的,至于教中职务,也是刚刚任命。”
方金芝脸色微微缓和:“阁下竟然有如此武艺,想必深得姑姑看中,难怪姑姑会派阁下前来护送思君。”
而后,方金芝略作思索,又继续说道:“虽然阁下一行武艺高强,但本公主还是不放心你们。不如这样吧,本公主随思君一同前往,我也很久未见姑姑了。”
武植听闻此言,神色一愣,这方金芝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过,他心思转得极快,既然事已至此,想要单独带走武思君显然已无可能,那就只能将她一并带上。
念及于此,武植调整好神色,拱手抱拳说道:“公主殿下既然对我们心存顾虑,执意要与我们一同前行,那自是再好不过。只是眼下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况且在下还有其他要事缠身。所以,还烦请公主和小公子尽快收拾行装,今日便随我们启程吧。”
方金芝听到武植的话语,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她早就想离开杭州城,去前线的战场上见识一番了,可每次都被自家父亲以年纪尚小为由制止。
如今终于有了出城的机会,因此她与武思君两人匆匆收拾了行装,带着几个随从,便与武植一行向着杭州城外行去。
出了杭州城,史文恭、杜壆、酆泰等武植的亲卫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事先以为武植这次来杭州城是有什么重大要事,可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要在方腊的地盘上拐走人家的孩子。
好在那个叫方金芝的女子年纪尚轻,涉世未深,对江湖的险恶缺乏了解。他们一行人没费多大劲就把她瞒过去了。要是没骗过她,一旦行踪败露,方腊的大军肯定会将他们包围,那可就麻烦大了。
出了杭州城后,武植转头对着坐在马车上的武思君和方金芝说道:“公主,此去路途遥远,车马多有不便,不知公主可会骑马?”
方金芝闻言傲然说道:“你看不起谁呢?本公主虽说不及你武艺高强,可也精通骑射。”
武植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和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和小公子舍弃马车,与我一同策马赶路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武思金,温声道:“小公子,你便与我共乘一匹马。”
武思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武植已策马来到车前,微微俯下身,将尚在愣神的武思君稳稳抱在了怀中。
紧接着,武植一夹马腹,一甩缰绳,领着众人朝着江宁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方金芝见状,连忙高呼:“等等我!”
她扫了一眼身旁的随从,目光落在一个骑马的随从身上,高声喝道:“你,下来!”
哪随从一听赶忙下马,随即,方金芝一把抢过战马,扬鞭策马,紧紧跟着武植一行人策马而去。
一行人经过两天的行程,方金芝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对着武植喝道:“阁下不是说要带我等南下吗?怎么往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