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一进办公室,张钰就说:
“秦红!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去了?”
秦红大大方方地说:“相亲呀!”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秦红看了一眼左一凡,她以为是他说出去的。
“你还好意思说?”张钰说,“这种事,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从别人口里知道的!”
秦红问:“谁呀?”
张钰说:“你大媒人,杨院长啊!”
“他怎么会和你说?”秦红有点不相信。
“奇怪吧?”张钰说,“他刚才特地过来就说这件事。”
“说什么了?”秦红连忙问。
“什么都说了。”张钰说,“说你老公怎么怎么优秀,还是个海归,你老爸把公司都送给他了。”
“啊?”秦红惊得脸都红了。“怎么这样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红看看左一凡,他也正看着她。张钰发现他们互相看着,也就不再说话了。
左一凡心里是雨打芭蕉,忧绪满怀。秦红相亲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一次他都预感到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次好像不一样,尽管她说了“八字还没一撇”,但杨院长的话更有可信度。双方父母都见面了,甚至连公司的事都有了安排。再说秦红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再不嫁,哪怕再怎么出类拔萃,也是昨日黄花,错了光阴。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了。现在的婚恋市场上,那些所谓的优质男,简直是凤毛麟角,都是唐僧肉,谁抢到就是谁的。他和秦红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什么结果。左一凡心里很清楚,欢愉只是一时,分手是早晚的事。左一凡那天给秦红测字的时候,对于他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可经历几件事下来,他又深信不疑了。那天他不是说秦红有三个男人和十个男人吗?看来自己就是三个男人当中的一个了,而且不是白头到老的那一个。他是秦红的第一个男人,如果自己一贯始终,也就不存在“三个”“十个”之说了。
左一凡是真的喜欢秦红,无与伦比的喜欢。但他不恋榻,不贪心。该放手时就放手,不想误了秦红的一辈子。这是一个爱人最起码的胸怀和情分。他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样快,更没有做好立刻放手的准备。
左一凡暗暗地打定主意,如果真的分手了,他也不想藕断丝连,污了秦红的清白。
他接到秦红的信息。信息字不多,寥寥一句话:
“晚上七点,得月楼见。”
下班时,左一凡和秦红一起离开学校。还没出校门,秦红就笑着说:“急死了吧?”
秦红是指她相亲的事。
“急什么?”左一凡也领会了她的意思,淡淡地说,“还好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相亲。”
“装!怎么电话也没有一个?”秦红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主动地向你汇报啊?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想想今天晚上我得和你见一面,后来还是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见面说比较好。”左一凡也顺便解释了自己没打电话的原因。
过了一会,秦红又问:
“和家里说过了没有?”
她是指她们俩一起吃饭的事。
左一凡说:“没呢!”
“那还不赶快打?你老婆要急的。”
左一凡拿起手机,本想打电话,想想又不太好,和尤兰英难免要说些亲热的话,即使自己不说,尤兰英也会说。秦红听了不合适,不是说她会嫉妒,这一点她一定不会,但听了多多少少会有点别扭。
左一凡开始发信息。
秦红问:“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