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乎了卢亦秋的意料,苏锦居然由沈放护送回来?沈放救了她?沈放在哪里救她?
以她对沈放的了解,此人风流放荡,时常出入酒楼、青楼。莫非是在青楼发现的?
想到这里,卢亦秋唇边有阴冷,说不定苏锦已经接过客了。那么现在找回来又如何?
她马上对苏之南说:“老爷,既然是沈小侯爷护送回来的,怎么都得到门外见一见。”
毕竟沈放承袭了长信侯爵位,在品阶上,跟苏之南是平起平坐,于情于礼,都得都门口会面。
苏之南又惊又喜,喜的是苏锦回来了,惊的是苏锦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万一毁了清白,他苏之南如何见人?
“走!”他稍一犹豫,一拂袖就急忙往门口走。
卢亦秋和许芝兰紧跟着。
苏府的大门口,围满了拿着火把的人。
长信侯府的仆人手持金黄棍、杏黄伞、大青扇小青扇等,站成了两列,场面壮观威严。一架玉顶马车静静停在门口,门帘垂下。
高头大马上的沈放一身妖冶红衣,头戴直翅帽,剑眉星眸,高鼻薄唇,英俊得像一位新郎倌,站在门口的丫鬟,就早被沈放的惊人美貌迷住了,都在咬耳说悄悄话,眼里的爱慕跟蜘蛛网一样,缠住了沈放。
“沈小侯爷!”苏之南率先走出去,向沈放打招呼。
“苏相爷。”沈放潇洒地下马,对苏之南说,“今天我与平南伯世子从马场回来,路上遇到令爱被歹徒抢劫。我们打跑了歹徒,令爱受了伤,当时情况危急,我家离得近,就把令爱带回府上治疗。如今令爱并无大碍,怕再遇歹徒,特意护送她回来,苏相爷、苏夫人久久未见令爱归家,想必焦急如焚了,因此虽是深夜,也前来打扰,请苏相爷勿怪。”
苏之南一听就明白,原来苏锦是沈放救的。也就是说,苏锦遇到歹徒,但是沈放路过,将歹徒打跑,将苏锦救了,然后送到府上养伤,再由他亲自送回来。
那么苏锦就不存在什么清白被毁,名声受损了。哪怕是事关男女大防,对方是侯爷,即使有传闻也是好事一桩,能往脸上贴金。
苏之南心头大石落地,笑容爬满脸,连声道:“不怪不怪,老夫相反要好好多谢沈小侯爷才对,幸好遇到你,苏锦才安然无恙!”
卢亦秋最关心的是苏锦,她想看苏锦残了,伤了没有。
“苏锦,苏锦!”她冲向马车。
门帘掀起,苏锦那张眉眼倔强清冷的面孔出现在卢亦秋面前。
她微微一笑,没有慌乱也没有恐惧,展眸凝视卢亦秋:“母亲!”
卢亦秋立刻紧紧锁住苏锦,上下打量,不错过她身上丝毫变化,希望能看到她被折磨过,被蹂躏过的痕迹。
可是她好好的,脸上没有伤痕,发髻梳起,纹丝不乱,头上珠钗插得工工整整,身上的衣裳熨贴合身,连一丝折痕都没有。
卢亦秋大为惊讶,明明派了一帮歹徒,为何苏锦没有受伤?没有被折磨的?
她心里狐疑,见苏锦下车,一把搀扶着她,不惜降低身份,做了丫鬟的事情,就是想趁机检查苏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