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面无表情地说:“我劝你不要做这些小动作。”
苏锦突然撒娇地笑道:“小侯爷,你要小心些,这匕首太锋利了,而我的皮肤太嫩了,要是不小心割破了,你猜到时该怎么向我父亲交代?”
沈放沉沉地看着她的笑容,眸光晦暗不明,口气很漠然:“你父亲会在乎一个从乡下带回来的女儿?”
苏锦笑道:“他不在乎亲情,但在乎脸面。”
你敢杀了我,苏之南一定跟你拼命。他可以不在乎我,但一定在乎相国的尊严和权威。
他不允许别人随随便便就杀了苏家的人!
何况这个是他女儿?
沈放沉冷着一张脸,眼神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两人目光对视,暗中较量着。
空气仿佛纠缠在一起,难分高下。
一旁的范瑞哭丧着脸道:“你们能否关心一下我?我现在怎么办?雪儿死了,他们都说是我杀,可人真不是我杀。我现在要逃亡吗?逃去哪里?是不是要准备很多银子?我身上没有银子,怎么办?沈放,要不你借我?”
沈放侧过脸,拿着匕首的右手顺势收回来。
他上前把瘫痪在地上的范瑞扶起来,说:“走,我陪你去衙门。”
范瑞惊恐地说:“你要自投罗网?我肯定脱不了罪!”
“你不能逃,逃了,更加证明你心虚,人是你杀的。”
范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想去衙门,在那里等待他的肯定是严刑逼供。
“不,我不想进监狱,不想被他们拷打,我必须逃!”他是公子哥儿,无法承受暗无天日,没有尊严地位的监狱,更不怕被拷打。
沈放怒了,踹了他一脚:“没骨头的家伙!你没杀人,怕什么?坐个监狱算什么!拷打又算什么!”
苏锦走过来,道:“范公子,我倒有一个办法,让你免进监狱,免除拷打。”
范瑞面露喜色,道:“苏锦,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苏锦双目清亮,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说:“马上捆绑自己,让你父亲平南伯扭送进上殿,承认你杀了雪儿,然后让你父亲大义灭亲,亲自拿刀砍杀你!”
范瑞惊得几乎要跌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锦,气愤之下,身体颤抖起来:“苏锦,我没有杀雪儿!你这样做是害我!还害我范家满门!”
沈放双眸深沉,掠过猜疑,他冷冷地问:“苏锦,此意何为?”
他知道苏锦并不是口出狂言之人。
苏锦转头,对上沈放的眼眸,沈放的眼眸弧度很好看,大而有神,但是看不透,像一潭深水,看着清澈,实则深浅难测。
“小侯爷,雪儿其实并不是莫名倒毙,肯定是有人不想她活了。想想,她是什么人?来自西凉。凉州词就是从她那里得来,是禁曲。但她被范瑞收了,任何人都默认她就是范瑞的人。如果有证据指证雪儿是漠北的奸细,那范瑞会犯下通敌卖国之罪。与其被人诬陷通敌卖国,不如自己先招认,承认杀了雪儿。而范侯爷则上演大义灭亲,当庭斩杀范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