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未眠，想通了一些事。
他并非不可替代。
甚至，他在姐姐心里只是可有可无的。
“姐姐，我有话想对你说。”晚饭后，祁星落叫住了准备上楼的顾清。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终于忍不住了么？
顾清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
“说，你要说什么，搞这么郑重。”
他与她去了书房。
“姐姐，我错了。”
顾清坐在椅子上，气场全开。
衬得桌子前站着的祁星落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错哪了？”
“我不该不听姐姐的话，私下替姐姐做了决定。”
顾清敲了敲桌子，“还有呢。”
“故意散播和姐姐的绯闻。”
顾清挑眉，原来是他自己做的。
“继续。”
“在姐姐说不要的时候，还继续用力……唔。”顾清连忙捂住他的嘴。
咳咳。
这一条就没必要说了，不成体统。
他甜言蜜语了好久，顾清都不肯原谅他。
祁星落：(o﹏o?)嘤。
.
顾清一只手翻着书页。
另一只手捏着签字笔，冰凉的笔杆被她的手捂的温热。
耳边传来微弱的响动，是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
由远及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此时的图书馆人员稀少，有许多空位。
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微微侧头。
是沈辞。
头顶的灯光有些晃眼，沈辞长身玉立的站在她面前。
他薄唇微抿着。
被问题困扰着的顾清即使有着过目难忘的技能，可有些问题不是记住就能解决的。
理解才是最重要的。
她坐在位置上，仰着头问她：“学长，你来教教我罢。”
图书馆里暖气开的足，她脱了毛呢外套，只穿着单薄的修身羊毛衫。
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她少有的没戴项链，微微凸起的锁骨形状好看，莹润雪白的耳垂上可爱的樱桃耳坠格外可爱。
似乎是他太长时间没有回应，她歪了歪头。
意识到自己在她身上的眼神太过，沈辞倏地移开了目光。
“哪里不会？”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被沙哑的音色惊讶到了。
顾清也是一顿。
白皙手指指着一道题。
“这道题我用了所有方法都好像不太对。”
以她的水平，不应该的。
沈辞低头一看。
嗯。
是他导师当年给大二的他出的题，怎么会在她这里？
她做不对再正常不过。
“这是大二的题，解题的方法你还没学到。”他难得的说了句长句。
顾清一敲脑袋。
难怪。
沈辞一翻前几页看了看，又翻到书皮页。
姜南的大名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自学大二课程？”
“应该是和姜学姐拿错了。”
大一大二的习题外皮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她从实验室走得急，也没注意名字。
难怪觉得今天的题新颖，没怎么见过。
他又仔细的翻阅了一下前几页明显是她的笔迹的题目。
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