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去把我的脉枕拿过来,顺便再搬个板凳。”
等那小丫鬟取来他要的东西,李国助吩咐她放好脉枕和板凳,便对欧华宇说:
“欧叔,你坐到这边来,我给您把把脉。”
“好。”
欧华宇应了一声,便坐到茶几边上,李国助的旁边,自觉地把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李国助则把手指搭在他腕上,有模有样地诊起脉来。
“贤侄啊,大哥去年来长崎找我,说要我做什么南海边地公司的股东。”
欧华宇满心满眼都是疑问,也不怕会打扰李国助诊脉,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当时就问他南海边地公司在哪啊?”
“他说是在奴儿干都司南边的海岸,离朝鲜北部大约400里的地方。”
“我当时就很纳闷,问他怎么会选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做基地呢?”
“他说是你骗他说要环鲸海航行一圈,给新造的船试航,”
“结果中途自作主张占了这里,还把颜振泉给拐到这里来了。”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这地方又不在主要的贸易航道上,还是块不毛之地,你怎么就相中它了呢?”
李国助莞尔一笑,说道:“欧叔,你看侄儿把这地方建设的如何?”
欧华宇回想了一下,说道:“嗯,很不错,这座城堡建的极是得法。”
“那去年,在长崎卖掉的那批生丝和丝绸的利润,您还满意吗?”李国助笑问。
“满意,满意!”欧华宇立即兴奋地道,“靠它们,我可净赚了15万两白银呢!”
“那您应该知道,那批生丝和丝绸是这里的蚕场出产的吧?”李国助又问。
“那是当然!不然我何必跟你来这一趟呢?”欧华宇笑道。
“那您觉得是咱们自己能生产生丝好呢,还是从大明走私好呢?”李国助继续问。
“那当然是自己生产好啊!”
欧华宇瞪大眼睛道,
“走私要花钱打点,还不一定能成功,哪有自产的来的旱涝保收,又舒心呐!”
李国助会心一笑:“既然如此,欧叔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欧华宇一怔,很快就像是明白了什么,抬起另一只手,笑着虚点了李国助几下:
“呵呵呵呵……你呀……李大哥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呀!”
李国助笑笑,把手从欧华宇腕上挪开,说道:“另一只手也给我看看。”
欧华宇连忙顺从地收回了右手,撸起袖子,把左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这次他没再说什么,李国助静心把了一会脉,便把手抬起来,脸色凝重地道:
“欧叔,您这是元气亏损,身体状况很不乐观呀!”
“您可千万不能再操劳,更不能再遇上什么糟心事了。”
“您如今已是南海边地公司的大股东,长崎的生意就不必再亲自操持了,”
“依我看您就在这里待几年吧,也好让侄儿亲自为您调理身体。”
“我开个补气的方子,您先吃一个疗程,然后根据您身体恢复的情况,我再调整方子。”
说到这里,李国助提笔蘸墨,就在纸上写起了方子。
那两个丫鬟也是有眼力见的,虽然李国助忘了吩咐,
但看见他给人把脉,就默默把笔墨纸砚都给他准备好了。
“那……我要在这里待几年啊?”
待李国助写完方子,欧华宇一脸忐忑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