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自家儿子赖大在荣国府里可没少耍手段,常常通过欺上瞒下的方式来中饱私囊。
然而,原本她以为凭借赖大的能力和手段,即便贪墨银钱,最多也就不过十几万两银子罢了。
所以,哪怕事情败露,被贾赦查抄出来,只要她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一求贾母,凭着往日的交情,应该还是有望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可是如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那胆大妄为的儿子赖大以及堂侄赖二,其贪婪之心竟然膨胀到如此程度。
他们居然分别从宁荣两府侵吞了多达上百万两的巨额财富!
如此庞大的数目,以赖嬷嬷对贾母的了解,就算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恐怕这次也是难以奏效了。
一时间,赖嬷嬷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难以遏制,她一边在心底暗暗咒骂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和堂侄,一边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两个蠢货啊!中饱私囊这种事儿干也就干了,可怎么能这般贪婪,非得贪下那么巨大的数额呢?”
赖嬷嬷咬牙切齿,越想越是气愤。
“光贪心还不够,做事儿居然也不知道周全一些,竟然如此轻易就被主子给察觉了!真是蠢到家啦!”
尽管对他们二人的行为恼怒不已,但再怎样生气,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和近亲侄子呀。
此时此刻,赖嬷嬷深知情况已经万分危急,而自己与贾母多年来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或许就是眼下唯一能够挽救整个赖家命运的救命稻草了。
想到这里,赖嬷嬷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贾母跟前。
只见她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那悲恸的哭声仿佛要将整座屋子都震塌一般。
紧接着,她开始不停地用力叩头,每一下都磕得又重又响,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
“老祖宗啊,您可要明察秋毫哇!这件事情我真的是一无所知,都是那赖大和赖二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地犯下这等天理难容的罪行。求求您看在往日里我伺候您老人家的情分上,高抬贵手,给我们赖家上下老小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呜呜呜……”
赖嬷嬷边哭边诉,那凄惨的模样,让人见了无不动容。
贾母看了,不禁也觉得心中有些难受。
然而,站在旁边的贾赦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嗤笑了一声,道:“若是所有偷挖我们荣国府墙角的奴才,事后都能磕几个头、掉几滴眼泪,就把事情一笔勾销。那我们趁早也别过日子了,索性直接打开库房,把所有的财产该分的分、该拿的拿,早点把属于自己的都拿到手里,免得最后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