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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子母阴煞(1 / 2)

陈疏言两指探入她胸前符诏缝隙,扯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截碧渊剑的残刃——剑脊饕餮纹正与祠堂东厢的童男银锁严丝合扣。

鬼母坠地的轰鸣震碎了祠堂半面砖墙,陈疏言握着残刃连退七步,每步都在青砖烙下带血的卦象。黑雾从鬼母七窍喷涌而出时,君傲寒正掐诀封印右臂伤势,容无念的剑锋离鬼母咽喉仅剩三寸。

“闭窍!”陈疏言甩出三张替身符,黄纸却在触及黑雾瞬间燃成灰烬。他忽然拽过叶姝慧按在供案下,自己却被黑雾吞没。腐臭的雾气中浮现万千嫁衣怨魂,每道魂魄心口都嵌着童男的银锁,婴孩的啼哭与喜乐唢呐声交缠,冻得人三魂七魄都要结霜。

姑获鬼母坠地的刹那,祠堂雕着百子千孙图的藻井簌簌落灰,陈疏言踏着九宫步连退七步,每步都在青砖烙下带血的离卦。他的雪色鹤氅被罡风撕裂数道裂口,玉冠下散落的碎发沾着血珠,却仍掩不住眉间那抹凉薄。

黑雾自鬼母七窍喷涌时,君傲寒正以冰魄诀封住右臂深可见骨的伤,鎏金错银尺上的北斗七星黯淡如蒙尘;容无念的剑锋离鬼母咽喉仅剩三寸,藕荷色道袍上的青莲纹却已被血污浸透。

“巽位,震三!”陈疏言并指抹过残刃,周身雷纹如紫蟒游走。紫府檀中爆开的阴雷将最先扑来的怨魂炸成青烟,却见后方雾潮中又涌出十倍的鬼影。

他舔了舔唇角血渍,忽听得姑获鬼母发出裂帛般的尖啸,君傲寒的玄色大氅霎时爬满冰晶,容无念剑尖的青莲虚影寸寸凋零。

陈疏言反手掏出万象千华铃。这串以千年寒髓铸就的法宝叮咚作响,每声都似玉磬敲在冰湖,震得黑雾如退潮般翻涌。

他瞥见容无念踉跄着以剑拄地,君傲寒鎏金尺上的北斗重新亮起微光,这两位天骄果然各有底牌。

君傲寒的耳朵里养了一只玉蝉,每每在迷失心智的时候就能发出鸣叫惊醒他,君傲寒当初装作被姑获鬼母所蛊惑时就是靠着这个小玩意才能够保持清醒。

而容无念则是以青莲剑歌磨砺心智,青莲剑歌天生就对这种精神控制有很大的免疫能力。

鬼母三千青丝忽如毒蛟出海,祠堂八根蟠龙柱应声而断。陈疏言足踏清风化劫步,剑刃在发丝间织就雷网,却见君傲寒的鎏金尺与青丝相撞迸出火星,容无念的剑气削断的发梢落地即成蠕动的黑虫。

“退守七星阵!”陈疏言暴喝,残刃划过供桌时带起星砂飞舞。北斗阵成的刹那,光罩外鬼母的嘶吼震得祖宗牌位纷纷倾覆。他借着阵法青光细看,那鬼母眉心竟嵌着半枚褪色的长命锁,与怨魂颈间银锁纹路如出一辙。

原沱拄拐疲于奔逃时,陈疏言正以袖中丹砂补全阵眼。老者望着满地残砖断瓦,浑浊老眼闪过异色:“仙长们怎会招惹这等凶物?”君傲寒的鎏金尺已抵在他喉间,尺上寒芒映出老人抽搐的面皮。

“五月初五生的童男,”陈疏言忽然轻笑,指尖摩挲着从怨魂身上扯下的银锁,“锁上刻的可是‘原’字?”他话音未落,叶姝慧已掀开供案布幔,手中赫然捧着本泛黄的族谱,某页密密麻麻的朱砂划痕刺痛了原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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