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珠能够稳定神魂,寒玉生烟诀更是能温养真灵。陈疏言觉得这位前辈的元婴竟然能够被封三百年不坏,必定是练过寒玉生烟诀的了,搞得陈疏言都想去学上一学……
玉衡眉心血痣接触到冰魄珠后突然化作白梅绽放。白梅仙姑的虚影如雪融春水,尽数没入转世身中。叶姝慧跌坐在地,腕间银铃叮咚三响,竟是三魂归位的征兆。
“陈疏言!”玉衡忽然睁眼,眸中寒梅染煞,“今日因果……”
白梅照雪,疏影横斜,真是美好的“景色”啊,果然人皆爱红粉佳人。
“仙姑还是先顾着修补元神吧。”陈疏言反手扔去一件衣裳遮盖住玉衡肉体,一副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你这转世身都死了个透心凉,没个百八十年怕是难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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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江风掠过容无念染血的藕荷色裙裾,将一缕槐花香揉碎在发间。她踉跄着撞上半截残碑,指尖青莲剑气早已黯淡如风中残烛。
身后的容无瑄慌忙搀扶,却摸到姐姐掌心黏腻的猩红。那是在水云阁被季悉剑气洞穿的旧伤,此刻竟渗出青黑煞气。
“阿姐,东南角那株垂丝海棠……我们方才路过三次了。”容无瑄盯着砖缝间蜿蜒的失去斑斓的苔藓,琉璃珠似的瞳孔映出飞檐上重复倒流的雨帘。
容无念广袖翻卷震碎三丈冰面,剑气触及的刹那,冰层下竟浮现出他们半刻前留下的足印。她突然呕出大口金血,发间定风簪“咔”地断成两截:“好个镜里观花的把戏,连定风簪都镇压不住这里的法阵……”话音未落,整条街市突然扭曲成长长的黑白山水框画,如同被孩童随意泼墨的拙作,已经丧失了原有的颜色。
“小心!”容无瑄突然拽着姐姐扑向断墙。方才立足处青砖翻卷,千百条红绳破土而出,末端拴着的森白指骨如利箭般钉入楹柱。
容无念反手挥剑格挡,剑锋却被红绳绞住,腕间银铃无风自动:“这是香火业线!我们是闯入了水官的神国,神国的时间维度十分混乱,上一秒或许还在几千年前,下一秒就到了几百年后。”
“陈疏言简直是白痴,现在把君傲寒杀了,要不然我们三人合力还稍有可能打破这个残碎的神国次元,重回现世。”
青莲剑气尚未成型便轰然溃散,容无念如断线纸鸢般坠向街角。容无瑄目眦欲裂地扑过去,却见姐姐月白道袍下摆浸透青黑尸水。原来是那日被季悉种下的剑奴咒印,此刻正如毒藤般顺着经脉疯长。
“阿姐!”少年颤抖着手不知所措。他忽然想起幼时祠堂里那幅泛黄的先祖画像,画中人广袖垂云踏星而来,与此刻街市上空流转的二十八宿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