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贺喜!”
“同喜,同喜!”
分主宾坐下,张鹤龄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身上骨头没有一块安静的。
刘瑾见这模样心里不爽快。
他喜欢文人雅士,以前他管得着宫里管不着宫外,现在他是相爷了,天下大事没有他不能管的,跟文人雅士厮混也算名正言顺了。
身份才一不同,刘瑾就觉得看张鹤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拜了茶,张鹤龄问:
“老刘听说大理少卿韩福吗?”
刘瑾强压心里对他的厌烦。
“素无往来。”
“这人竟是个包青天哩,倘若将天下有疑难的案子都让他来断,没准又是一本包公案。前天郑媪一案,县府臬司都以谋杀论罪,这韩福只看过卷宗就将案子给翻过来了。”
刘瑾不想听他满口民间传奇,便打断他的话说:
“侯爷身为贵戚,倘若有治国经略请赐教。所谓包青天,只不过是民间说书的料子,有多少能当真的?”
“秉公断案不算国家大事吗?这韩福还是你们陕西老乡哩。”
“陕西老乡又怎么样?你想教我任人唯亲?不是我说侯爷,咱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事你就照直说吧。我的事情多着呢,出宫一趟也不容易。”
张鹤龄省悟过来,有点夸张地说道:
“我可就忘了,你现在是相爷,再没有闲功夫像过去那样摆龙门阵了。那我就说了,内阁去了两位阁老,我奏讨的盐引什么时候批下来呢?”
刘瑾料到他为这事而来,心里先已打好了腹稿。
“侯爷快别提这事了,万岁爷为侯爷盐引的事跟左班官计较了多少回,你又不是不知道。万岁爷办不到的事,你这不是为难老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