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父也回来了,北大门城的地终于到了手,他心情不错,叫了两个儿女去书房给祖母打了个视频电话。
沈奶奶许久没见沈愿如了,听说孙女留学回来高兴坏了,捧着手机嘘寒问暖了半天。
一家人一开始还其乐融融,谈到沈亦迟结婚的事时,沈父骤然黑了脸,“整天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混!被女人坑了都不知道!”
沈廷远对沈亦迟的婚事哪哪都不满意,他本想要个干练能辅佐沈亦迟接管公司的,结果冒出个毛丫头。
不说辅佐了,见着人都跟老鼠见着猫一样,往后还不知道会添什么乱,想到一个闹一个哭的画面,沈父脑子抽疼。
沈父的话让另外三个人听了都有意见,沈奶奶率先骂儿子,“喂!你不要侮辱女人啊!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你儿子没有硬,人家妹妹仔还能剥了裤子强上啊?”
沈奶奶的话太直白,沈亦迟抿着唇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是太过畜生,但又觉得冤枉,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若非脑子里有几个记忆深刻的片段,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温韶倪下了手。
“嫂嫂年纪还那么小,老豆你的恶意未免也太大了吧。”沈愿如也和奶奶帮衬温韶倪。
沈亦迟想跟着开口,沈廷远反倒抢着骂了,“既然要结婚,就给我收起以往的烂调性!”
“这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沈亦迟冷哼。
“不用求我就又开始了是吧?”
沈奶奶不惯着儿子作威作福,又骂:“你怪迟仔做什么?要我说就是你把你儿子宠坏了!小时候在乡下多乖的bb,回来就浑得不像样了,看他满身跟画家一样,瞧着我就头疼,还不如我一直带在乡下养!”
沈廷远睨了一眼沈亦迟,“妈!你看他想待在乡下吗?”
“咩哇?阿迟你不想来乡下?”奶奶扶了扶眼镜,立刻问。
“老豆乱讲的,挑拨我俩的关系,我过两天和妹妹仔回乡下看你。”
奶奶这才舒心了些,手指点了点屏幕里的沈亦迟说:“确定不是替你老婆来要金首饰?”
“当然是我奶奶比金子金贵了!”沈亦迟抛了个飞吻,气氛顿时又融洽了起来。
电话又持续十几分钟才挂断,沈父将沈亦迟赶了出去,留下沈愿如说了会话。
沈愿如不愿听唠叨,草草应付收场,出来时沈亦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支着头沉思。
沈愿如望了一眼楼上,又走到哥哥身前,“你一天到晚板着脸做什么?”
她跟沈亦迟相处好几天了,从没见她哥这副正经模样,她病情最严重这个男人都还会强颜欢笑呢。
“结婚是很严肃的事情。”沈亦迟闷声开口。
“结婚也是很开心的事情。”沈愿如说。
沈亦迟轻笑了一下,表情苦涩,温韶倪对他没有感情,他伤害了她,还逼她和男友分手,他在反省自己,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带嫂嫂去玩玩?”
“好,我开车送你们去。”
沈愿如笑了,算她哥上道。
温韶倪在老宅闷了三四天,也想出去逛逛转换心情。
裕妈高兴地服侍她换衣服,这位老佣人以前一直伺候刁钻的沈愿如,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女孩,一身的本事又有地方发挥了。
她手巧又会搭配小姑娘的衣服,温韶倪下楼后沈亦迟有些惊艳。
女孩的头发盘了个好看的公主头,别着粉色的小蝴蝶结,额角自然地散落了几缕毛茸茸的碎发。
穿着一件白底的碎花灯芯绒长裙,外面是粉蓝色的绞花厚毛衣开衫,露出了一截纤细柔嫩的脖子。
正是青春美好的少女,除了违和的孕肚。
沈亦迟觉得他妹妹说得对,他确实是犯了罪。
沈愿如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打扮得很朋克,皮衣牛仔裙长靴,和可爱的脸极有反差。
见着温韶倪时又立刻折返了回去,沈亦迟问她,她嗔怒地喊:“我穿这样出去,带个大肚子的小妹妹别人不以为我是拐卖妇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