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开席前,温韶倪换了身传统的红色秀禾服,带上了沈氏的传媳之物——价值无法估量的华贵点翠金凤冠。
胸前还挂着繁复的牡丹花簇项链,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金手镯跟镣铐一样沉重。
温韶倪坐在沈奶奶身旁,全场当属沈奶奶的辈分最大,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和她敬酒,顺便恭维温韶倪一两句。
沈亦迟则和沈父忙着敬酒,这种场合不只有亲戚,还有许多需要联络感情的合作伙伴。
宴厅一片热闹祥和,直到温韶倪去了个洗手间……
“真是搞笑,有谁会吧露水情人娶回家的?何况那皮相也不见得有多好。阿池眼光原来这么差的吗?自己还是经营皮肉生意的呢!”
“哎,你不知道呢!我听医院说那女人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哎呀!想要儿子,把孩子抱过来不就行了。”
“估计是你舅舅不想要这个大孙子变成私生子~阿迟这么多年都不见得有长进,怕不是想培养孙子当继承人了!”
“可那女人也太穷酸了,和阿迟相看过的小姐们该情何以堪啊?这种底层人生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你不要小看现在的小姑娘了,人家那么有手段,小孩生出来也是个人精!”
温韶倪在洗手间门外听着沈亦迟亲戚肆无忌惮的非议,心里难受极了,步子僵在原地怎么也无法往前迈。
“阿倪,她们这么说太过分了!”扶着她的卢嘉一脸愤恨。
“学姐,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样说便怎样说吧。”温韶倪理不直气不壮,不想出头。
“我们去别的楼层的洗手间。”她拉了拉卢嘉的手,转身便要走。
卢嘉一个外人也不好强出头,只能不情愿地跟着走,没想到两人一转身就撞上了神色冷凝的沈愿如。
“愿、愿愿……”温韶倪讶异地看着她。
沈愿如没看她,紧抿着唇瓣从两人中间气势汹汹地挤了进去。
温韶倪和卢嘉对视了一眼,直觉里面要爆发一场战争。
果不其然,洗手间里响起了沈愿如阴阳怪气的声音,“四姑,外面这么热闹,您和表姐不出去一块儿聊天,母女俩躲在这嚼舌根呢?”
“沈愿如,你怎么跟跟我妈说话的呢?”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怒意质问。
“那你们在我哥哥的大喜日子,又怎么不说点好的?我还得给你脸了?”沈愿如高声反驳。
在洗手间这种随时都有人会进来的地方放声议论,就是不把他们本家放在眼里!
既然人家不尊重他们,沈愿如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收着了。
“愿如,我们不过是洗个手唠嗑几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声音听起来年老一些的女人气定神闲地说。
沈愿如呵呵笑了两声,又道:“唠嗑?好呀!四姑姑,我最喜欢唠嗑了,虽然我不太喜欢闻厕所的屎味,但也是可以陪一下长辈的。”
“诶,四姑姑,我一直都很好奇表哥结婚五年都没成果的事,到底是表嫂有问题还是表哥有问题呀?”
这一问,洗手间顿时传来了气闷声。
沈愿却不止扯开人伤口,还得狠狠撒盐,她笑吟吟地又问:“我哥哥一发就中,你们是不是羡慕了呀?嗯……你可以让表哥向我哥哥取取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