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韶倪醒来时感觉身体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组装过一般,僵硬酸痛。
温韶倪扭头生气地瞪了一眼熟睡的沈亦迟,见着男人裸露在外鲜活矫健的肩颈线有不少红痕时,突然又没底气生气了,她昨晚也挺疯的。
沈亦迟察觉到枕边人的响动,眼睛还没睁开,人先压了过来,温韶倪气得抽出枕头砸他。
往后两日,温韶倪毅然拒绝了沈亦迟的求欢。即便如此,沈亦迟依旧像牛皮糖般,软磨硬泡地拉着她共浴了一场。
温韶倪觉得自己已经被沈亦迟弄得没脸没皮了,明知刘姨就在外面,还跟着他闹腾,结果将浴室弄得一片狼藉。
想到刘姨收拾的画面,温韶倪感觉自己再也抬不起头了。
但她没羞赧太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破了一切。
“沈亦迟在你那?”
温韶倪接通这个打来三次的号码时,久违地听到了沈廷远的声音。依旧那么的阴沉、不可一世。
“……爸……”温韶倪意外地唤了一句,靠在沙发上的脊背蓦地绷直。
“让他早点回,公司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温韶倪垂下了长睫,讷讷应道:“好……”
“还有,既然阿迟带孩子去找过你了,那寒假你便先别回了,我在纽约给你安排一份实习。”
温韶倪瞳孔微阔,握紧手机急声道:“什么?可是我还什么都不会……”
“所以才让你去实习多学些东西。”沈廷远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像发号施令般不容置疑。
温韶倪不想同意,蹙紧了眉,“我怎么跟阿迟说我不回呢?”
沈廷远音色倏地泛寒,“你不用把他搬出来,他这段时间也不会闲着。”
温韶倪迟疑着,久久无法应下。
“我期待你的实习表现。”沈廷远又道。
温韶倪的肩头耷拉了下来,她不情不愿地应下,“……我知道了。”
沈廷远像是怕她反悔般,立刻挂了电话。
事实上,不需要沈廷远提醒,沈亦迟也打算回国了。好几个会议等着他开,工地整改的事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明天回国好吗?”沈亦迟枕在温韶倪腿上,抬眼盯着陪颂颂玩儿童琴的温韶倪。
温韶倪思绪混乱地按着琴键,弹出的曲子嘈杂不成调。
许是颂颂也觉得难听,不停扒拉着温韶倪放在琴上的手。
温韶倪挪开了手,轻应了声,“嗯。”
她的唇角向下撇着,眼神悒悒。
沈亦迟拉住温韶倪的手,轻轻捏着她平滑的指尖,忧心忡忡地说:“我还是再陪你两天好了。”
“不用了,工作重要,你已经陪我很久了。”温韶倪转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今晚想抱着颂颂睡。”
沈亦迟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与不情愿,但还是只能应允。
夜,温韶倪轻轻用胳膊搂着颂颂,将脸紧紧贴着儿子的脑袋,满是眷恋不舍。
她真想将儿子重新融回自己的骨血中,这样便谁也抢不走他了。
温韶倪怀着不舍的情愫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身体一轻,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温韶倪迷迷糊糊看着身上的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