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传来衣服的窸窣声……
可温韶倪却神色一僵,雾蒙蒙的眼眸顿时变得清晰,他没有做措施……
沈亦迟在温韶倪头顶的呼吸热烫粗重……
温韶倪惊呼,无措彷徨地攀着沈亦迟汗津津的肩膀,迷恋的气息近在咫尺,可却没法坦然拥住。
她的体温明明很高,却觉得浑身发冷。
……
温韶倪用力推开了沈亦迟,沈亦迟没有防备,险些摔下了沙发,欲色浓重的黑眸变得幽沉,疑惑不解地俯视。
温韶倪浑身都在发抖,晶莹的眼睛飘忽闪躲。
沈亦迟攥了攥撑在沙发上的拳,欲言又止。
他想说他已经结扎了,在温韶倪打胎后不久。
他想大声说:因为我对你做了错事,所以我做了结扎手术,你大可不必担心!
外厅一片沉默,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沈亦迟狠不下心说那种发泄的话让温韶倪难受,却也没法再拥抱安慰。
他得知了一件事,即使温韶倪在他身边,也不会愿意给他生孩子。
温韶倪看见了沈亦迟黑暗中耷拉下的眼睫,匆忙地抬手拉住他,“阿迟……”
沈亦迟甩开,没回头看一眼,弯身捡起衣物去了浴室。
他站在莲蓬头下,也许路边的落水狗都没他丧气。
原本期待了一天的夜晚像突然脱轨的列车,轰然毁灭……
次日
兰隅安全出口的楼梯间,温韶倪一个人靠在墙角。
日光从头顶的窗户射了进来,空气中飞舞喧嚣的灰尘粒子无所遁形。
如果有人突然打开楼梯门,很难注意到光线下的暗角有一点猩红的火光。
温韶倪举起指尖夹着的烟,幽幽含入口中。
烟雾缥缈,思绪空荡,周身都是清冷。
温韶倪觉得好笑,只有家教很严的叛逆小孩才会藏起来抽烟。
可她觉得无法呼吸了,她迫切需要刺激的烟味来冲散她混沌的思绪和心头的压抑。
四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懵懵懂懂的她和纨绔的沈亦迟拍了第一张合照。